“路邈？”韩之白微蹙眉开口。
顾与修扭头看过去，这时候刚才被惊动的保安已经上了来，连路过的同事听见了动静全停步朝着这里张望，这样下去不行。他拧眉急急喝道:“别再闹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路邈说过话，这语气相较之下着实重了几分。路邈听着一怔，慢慢红了眼眶扭过头看他两眼，完好的左手掌心湿漉漉的摸到兜在口袋里藏的绿本子，脑子里嗡嗡全是那几个字。
“骗子！”他看着自己一张口，沙哑的鼻音满是委屈。“路邈……”顾与修微微一愣语气顿时松软伸手去摸他的眼睛，“你……”
“还有你！”路邈躲开，他瞧着韩之白狠狠瞪大眼珠子恨不得咬上去，厉声质问:“你说句话，你是不是跟我哥离婚过？还有言诺……”
韩之白不至于否，却是默认了。
“你混蛋……”他又要扑过去，“别再说了。”顾与修陡然打断，挡在两个人之间，捉着他的手轻哄道，“你跟我回去，听话。”
“不要！呜呜……”
顾与修索性捂上他的嘴，转身对韩之白道:“韩总，我先回去。”
韩之白望着他，“我陪你。”
“不必了。”顾与修摇摇头，“节目还得拍摄，你得留下。”
“嗯。”韩之白收回手。
“韩总？”那位保安一直没得到指示警惕的询问，眼下只要他一句话，就即刻把人拖出去打包丢到警局。
倒是路邈心有不死，被拖走的时候还拿眼珠子瞪他叫唤，“你等着！”吱吱叫的声音一直到外头还听得见。
两个主角走了，可刚才这一出热闹下来看的其他人满心八卦沸腾，众人迟迟还没退去。嘀嘀咕咕的八卦声，直到韩之白一眼扫过来，才全部噤了声一个个垂着头鸟兽散。
等其他人走空了，程芸才擦了擦手上前。她刚才一直藏在后头抱着臂看热闹，也不拦。
这时候程芸是一副眉开眼笑乐不可支的模样，她站在韩之白后头忽然开口，“看小路打你，我倒是挺开心的。可惜了，这伤的不够重呐。”
韩之白也没理她，抬步便走。
“韩总……”程芸出声，她眸中微光，“有空一起喝杯茶吗？我有话跟你谈谈。关于，他的。”
医院。
一进去骨科，要看就是办公桌左右两边各立了副白森森的骨架模型，四颗空洞洞的眼睛正朝这里张望。
路邈缩缩脖子扭过头，乖乖的任那位老医生带上眼睛托着他那条软绵绵的右胳膊跟研究什么似的咋舌，“看你也年纪轻轻的，怎么弄的啊这么严重？”
路邈别过头哼哼一声，“打架。”
“不是，”顾与修陪着笑，“是刚才不小心扭到，医生您帮忙看看。”
“你们年轻人就是脾气冲，也不当心。”医生慢悠悠叹了口气托着路邈的肩膀，“忍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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