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裴衍来说，叶先生也跟他爸没区别了。
他印象里，他亲生父母总是忙碌，过后终于不忙了，也不过是被两张黑白照片永远定格。
叶先生也是很忙的，只是总放心不下叶恬，出差都很少，每天就跟普通上班族一样早出晚归，尽量给叶恬 陪伴。
早年的裴衍也会受到照顾，那时候他很野，请来的保姆根本不敢管教他，而他爷爷在外雷厉风行，除却打 人发脾气，也没有个教育人的耐心。
那时候裴衍不可能被打服气，爷孙两个一个比一个犟，闹腾多了，裴衍知道往哪儿躲最安全，一来二去的 两家也熟了。
他会陪叶恬玩，会不厌其烦跟他讲道理，也会被叶先生教导一些本该是父亲教育孩子的东西。
嘴里说着不接受吧，耳朵倒是挺诚实，一字不落的都听了。
裴衍抓了抓头发，感觉很烦很烦很烦，胸腔里像是积了一团火。
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感情开始变质的，只能确定一点，叶恬没有把话说开前就有了预兆。
只是他自己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
很多时候都有痕迹吧。
或许还有叶恬收了情书递给他，眼睛里居然有羡慕？
羡慕他被很多人喜欢。
裴衍长舒一口气，问叶先生，“我的意思是，我不可以做他的伴侣吗？”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成年了，我可以为我的言行负责。”
今夜月朗星稀，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叶先生却像是听见了雷鸣。
他们夫妻两个已经有了点猜测，叶恬是他的孩子，他当然有私心，所以没有把话完全说死。
他认为他足够了解裴衍，知道他即使性子野、叛逆，也足够懂事，不会在这个年纪胡来，给家里把话说 开。
可裴衍偏偏反着来了。
一米九的个子，肩宽腿长，已经有了个男子汉的样子，站在面前沉着脸也有了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岁数的压 迫感。
52.我不可以做他的伴侣吗
叶先生还走神想，难怪叶恬总是会怕裴衍。
“你身上有酒气。”
这点裴衍不反驳，他偶尔会被酒精影响，但从来没有因为暍多做出什么不合他性格的事情。
他很理智，这酒量是练出来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裴衍往前走了几步，从叶先生手里拿过了那个资料夹。
很厚一本，看起来准备的名单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是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叶恬也喜欢我。”
“他分不清。”
“他知道。”
谈话陷入僵局，裴衍没有就着这个事情与他争论。
沉默间深呼吸调整状态，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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