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喝地被关了整整一天后,简未然再也没了力气,他瘫倒在窄小的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微微张开嘴,呼吸划过喉管,就像被粗糙的砂纸磨过,干涩又刺痛。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一名青春靓丽的女医生抱着病历夹走了进来,亲切地笑着问候:“简未然是吗,住在这里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简未然牵扯着干裂的嘴唇,艰难又沙哑地吐出一个字:“渴……”
“啊,因为你昨天的情绪太过不稳定,所以没有按时给你送餐。你想喝水了是吗?我这就倒给你。”女医生说着,又走了出去,还仔细地锁好了门,待她重新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一次性纸杯,杯中盛着温水,她将病历夹放下后,扶着简未然靠在床头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杯中的水喂进了简未然的嘴里。
干涸的喉咙得到了久违的滋润,简未然总算感到好受了一些,杯中的水被他一饮而尽后,他满是感激地抬起头,对医生轻声说道:“谢谢你,医生。”
“照顾病人本就是我职责之内的事情。”医生把纸杯随手扔进病房中的垃圾桶后,拿起病历夹在臂弯中摊开,从白大褂的口袋中掏出一支圆珠笔,一边准备记录,一边问道:“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医生……我很好,我没病。”简未然的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但面对着唯一对他表达出了善意的医生,他还是牵强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哪知道,刚才还笑容和煦的医生,在听完他的话后,立马板起了脸,厉声呵斥:“你怎么可能没病?住在这里的谁没有病?”
“医生……我的真的没病,我很清醒,是不是哪里的检查出了问题?”简未然恢复了一些力气,赶紧坐直身子,努力为自己辩护。
“你不是嚷嚷着要回去现世,揭发杀害你的凶手吗?”医生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生硬地质问。
“我只是必须告诉我先生,因为那人是他的助理啊——”简未然的声音在一声惨叫后戛然而止。
他捂着被高压电击,疼痛不已的手臂倒回病床,不敢置信地盯着医生笑容轻蔑的唇角,和她手中实则是电击棒的圆珠笔。
医生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阴恻地笑道:“看来你病得很严重,再封闭观察一天吧,我明天再来。”
简未然这才明白过来,这里所谓的“有病”,是无法释然的死亡,无法放下的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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