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室内却没有先生的影子。
昭魇皱眉看看,心道:不应啊,这个时候先生应该是在家的……
忽然,断断续续的水流声响起。
昭魇眼睛一亮,便知道先生在哪了。
他蹑手蹑脚的向浴室靠近,却发现门没有关紧。
昭魇想,他就是去看一眼,告诉先生一声自己回来了。
于是,他抬眼从缝隙看去。
在白色的浴缸中,他心心念念的先生仰头靠着,洁白的鱼尾搭在一旁,琉璃般的鳞片在灯下闪闪发,像是大海中最美的精灵。
昭魇看的入迷了,他班上外籍同学那里看过一个童话故事,叫《海的女儿》,那么,先生是会化成泡沫的美人鱼吗?
*
昭魇小小的惊呼声让青漓注意到了他。
青漓不曾惊慌,只是淡淡道:“既然看见了,就进来吧。”
昭魇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先生的话语,走了进来。
近距离的看那银白色的尾巴,更是叫人震撼,每一片鳞片都像是最精致的玉雕,莹润而美丽。
昭魇咽了咽口中的唾沫,轻声问道:“先、先生是传说中的人鱼吗?”
“人鱼?”青漓轻笑,在氤氲的水雾中,一直清隽的容貌变得妖异了几分,“不,我是鲛人。”
鲛人,那种只存在于古代神话中的生物。
昭魇的眼睛中是满满的惊讶,那一股子野性也变成了孩子的好奇。
他问道:“先生,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
青漓点头。
昭魇如愿将自己麦色的手贴在了银白的鱼尾上,凉凉的感觉,非常的滑,仔细用指腹摩擦,还有着细细的纹路。
“真美……”昭魇的语气中满是惊叹,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为什么先生不会变老,又为什么会时常搬家。
但是,他想到了什么,心情忽然低落,他问:“先生,可、可我这是一个普通人,先生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
少年的语气中带着委屈,还有浓浓的不安。
青漓伸手摸了摸少爷的头,道:“不会抛下你,而且……”
“你又怎知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青漓的语气带着笑意和温暖,却让昭魇睁大了眼睛,“我可以永远和先生在一起吗?”
青漓笑道:“只要你不嫌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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