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本宫受伤了
季嬴知想去玄止国腹地,陆流没法阻止,只好暗中送信给季将军,好让他们多派些人过来。好在季嬴知这些天也只在边境城镇里转悠,没想着自己一个人逃走,可他还是放不下心来。
直到有一天,季嬴知带着陆流换了间客栈,他在房内一通打扮,人已经变成了风尘仆仆的样子,开口说话,陆流都能听出一股土渣子味。
季嬴知虽没有刻意表现,但举手投足间那股市侩的味道怎么也消散不了。他冲着陆流咧嘴笑,“走,下去吃东西。”
不知他又在搞什么名堂,陆流跟在他身后。这客栈在边境也算是间大客栈,之前他们为了掩人耳目,没有住这里,今天季嬴知既然搬过来,自然有他的用意。陆流握紧腰间的剑,不敢有半分大意。
这客栈二楼是客房,一楼是吃饭的地方,此时正是饭点,楼下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看着热闹,但各成一派,泾渭分明。
季嬴知摇摇晃晃走到楼下,两人朝着空位走去,正撞见一小二端着几盘菜过来,陆流清清楚楚看见季嬴知的小动作,只见他悄悄伸出腿,在那小二脚边绊了一下,那热腾腾的饭菜便直直往他身上倒去。
陆流想也不想便冲上前将那几盘菜踢飞,扶着满脸惊慌的季嬴知站稳,道:“公子,你没事吧!”
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大堂立时安静下来。那小二忙不迭地磕头赔罪,季嬴知好似受到惊吓,还没有缓过神来。陆流心中抽搐,若不是知道这是他装的,还真将他骗了过去。
他扶着季嬴知坐下,冲那小二道:“好了不要再拜了,还不赶快去收拾!”
众人的目光大多在陆流身上,方才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这人,干净利落地将盘子踢开,瞧着动作凌厉,着实是个练家子。不过边境向来鱼龙混杂,出现什么人都不足为奇。
季嬴知好似是为了出去溜达一圈,让两人亮亮相,之后便回到房间,让人将饭菜送进房里来。末了还请了大夫,名曰受了惊吓。
陆流出去给他抓药,明显感受到别人探寻的目光。两人来到玄止国,原本要好好的隐藏,这下倒好,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不行。
晚间季嬴知才道明他如此作为的目的,“我打探过了,今日楼下的人是从溧水城而来的货队,原本要送货去东齐,谁知现在两国交战,这商路也断了,他们只得原路返回。时运不佳,回来的路上遇见匪徒,手下死的死伤的伤,货也被抢了一大半,如今这时节,也没个能报案的地方,只能自己吃了这哑巴亏。”
陆流算是想明白了,合着季嬴知这些天在城里溜达,还是没有放弃前往溧水城的心思。
季嬴知躺在床上架着二郎腿,摇摇晃晃,“此去溧水城路途遥远,玄止国内也不可能太平无事,他们肯定需要帮手,尤其需要你这种武功高强的人。”
陆流反驳道:“如此大的商行,沿路必定会有接应,又怎会随意相信凭空出现的人。”
季嬴知道:“不,我们不是去帮他,我们要与他们合作。”
陆流无奈:“公子……万不可以身犯险……”
“怎么?凭你的身手,难道还怕保护不了我?况且我如今也不是个花架子,想要脱身并不是难事,我早已准备妥当,居荒山庄在溧水城中有一处很大的药铺,数月前曾派了商队前往东齐国取药,只是路遇不测,你我二人只要装作取药之人即可,我身上有黑木牌,他们绝不会察觉。”
陆流知道季嬴知决定的事情,几头牛都拉不回来,面上应了,心中却想着再过几天直接将他绑回去,再到将军帐前请罪得了。反正溧水城,他是绝不会让季嬴知去的。
打定主意,陆流说做便做,也不准备再等几天。这天晚上趁晚,季嬴知又熟睡了,陆流直接上床将人绑了起来。季嬴知睡眠极浅,可也来不及挣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陆流,你是不是疯了!绑我干嘛!”
陆流掩饰许久的痞性终于又出来了,一边按着季嬴知的手脚捆得严严实实,一边道:“公子,日后公子要如何惩处属下都行,可这溧水城,属下是绝不会让公子去的,今日月黑风高,是个赶路的好日子,将军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公子,想公子得紧,公子便随属下往边境走一趟吧。”
“你!快松开我!别胡闹!”
“嘘——公子小声些,若引来了其他人,可不好脱身了。”
“你大爷的!唔唔……”
陆流封住他的嘴,笑道:“委屈公子了,待回了东齐,属下再给公子松开。”
陆流身手了得,扛着一个人也走得轻轻松松,他从窗户跳出,很快便消失在黑夜当中。
王府暗卫紧跟其后,见他们二人出城之后,所去的方向乃是东齐国,一时愣住。如此以下犯上,季将军手下的将领,果真与众不同。
自发现季嬴知的踪迹之后,无论发生何事,皆需一一报与陛下,一时澜阳城内信使来来回回,未曾断过。
每日察看季嬴知动向已成了卫俞的忙中之乐。卫俞自登基后性情大变,不似之前那般阴晴不定,但也是不苟言笑的。卫卓见他难得温和的表情,便停下手中的笔,张嘴艰难道:“……爹……爹……”
治了近两年,他就只学会了这一个字,也不知是在叫谁。只是越长大,卫卓的眉眼便越发像季嬴知,卫俞对他的耐心便多了几分,他微微招手,“卓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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