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很快,你就专属于我一人了
尹文果有种被毒蛇盯上的窒息感,面前的人和他记忆中那个的小顺子差的太远了。
就像同一张面孔,却有光与暗的两种极端,让尹文果浑身发冷。
这时,门口的一个小厮脸色惨白,额间是万蛊教的暗红色标记,面无表情地低头道:“殷左使,尊上已经在催了。”
殷顺宁点点头,走到尹文果身边,爱怜地摸了摸尹文果被冻的发红的脸颊。
“知道了,马上过去。”
尹文果被殷顺宁接触的那一刻,就觉得一阵作呕,厌恶地躲过殷顺宁的手。
他冷的发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可还是用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殷顺宁。
这就是他全心全意相信的朋友?恐怕从一开始就是殷顺宁刻意接近他,然后趁他不备,将他推进深渊。
殷顺宁这么做,对得起他的信任吗?
黑衣少年手僵在半空,眼眸闪过一抹暗色,只要能得到面前的人,他不在乎尹文果是不是恨他。
反正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真正在乎过他。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冰冷的虫子陪他度过一个又一个令人崩溃的孤独夜晚。
唯有尹文果,是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让他暗无天日的心灵,获得短暂的救赎。
他不会放走生命中唯一的光源,不管是谁想要觊觎他的东西,都会被他一一手刃。
在殷顺宁三岁的时候,家中遭遇了一场大变,在他饥寒交迫,无家可归的时候,司鸣楠收养了他。
他曾天真地以为,司鸣楠是拯救他的恩人,可司鸣楠带他回家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关在一个地牢。
他的身边全是各种各样的蛊虫,在他的手臂上,脸上,胡乱地乱爬。
刚开始,他尖叫,哭泣,发了疯地将那些爬上身体的蛊虫给赶下去。
慢慢地,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殷顺宁哭的嗓子哑了,眼眶红肿。
他的身边除了令人作呕的虫子,在吱吱地乱叫,空无一人。
他的心开始麻木,开始面无表情地端坐在草席上,任由那些蛊虫在他身上蠕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五天过去了,司鸣楠似乎才想起他带回来的那个男孩,等他走到地牢的时候,哪怕见过再多的血腥,也不免被面前的一幕给震住了。
一个小小的身躯在角落扒拉着什么,周围全是蛊虫的尸体,一片死气沉沉。
接着,那个身躯动了,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双波澜不惊的暗沉双眸。
他转过身,看见殷顺宁嘴角勾起一个诡异渗人的笑,牙齿上满是蛊虫的汁液。
为了填饱肚子,殷顺宁将蛊虫的尸体全部吃了。
司鸣楠背脊一阵发凉,却又升起了从未有过的兴奋。
这就是他想要的工具,完美到无可挑剔。
从那以后,殷顺宁便百毒不侵,擅长用暗器,还成为了万蛊教的左使,替司鸣楠杀人。
他恨司鸣楠,同时却又因为那一场噩梦般的阴影,对司鸣楠产生了生理性的依赖。
他喜欢司鸣楠骂他,打他,将他丢在寒冷的冰牢,只有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才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殷顺宁厌恶这样的自己,他受够了万蛊教的寂冷孤独,无比渴望脱离万蛊教。
令他意外的是,他的养父司鸣楠并没有阻拦他,而是和他打了个赌。
这个赌就是尹文果,只要尹文果是司鸣楠要找的人,解了体内的蛊毒,便放殷顺宁自由,从此与万蛊教再无干系。
可如果殷顺宁选择了留下,便要服下万蛊教的蚀心蛊。
此蛊和萧风中的蛊一模一样,是景旭从司鸣楠这得到的。
如果他吃了蚀心蛊,人生就彻底地握在了司鸣楠的手里,生生世世成为万蛊教的奴仆。
殷顺宁刚开始对此不屑一顾,因为他坚信自己不会因为任何事物改变想法。
可当他爱上了尹文果以后,才看清司鸣楠这个老狐狸的目的。
当时司鸣楠给他的蛊,并不是真正的母蛊,只是普通的寻香蛊,仅仅可以找到子蛊的踪迹。
真正的母蛊,还在司鸣楠的手里。
司鸣楠答应了殷顺宁,体内的蛊毒解了以后,便将母蛊给他,让尹文果从此以后只听他一个人的话。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殷顺宁选择了妥协,这就代表他接受了蚀心蛊。
殷顺宁痴迷地在尹文果的手里印上一个虔诚的吻,只要是为了他的公子,一切都值得。
“滚!”尹文果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冰渣,哆嗦着声音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殷顺宁一双好看的眼眸眯了起来,他一点也不急,很快尹文果的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要将他的珍宝,好好藏在绝命谷的崖底,除了他没有人能找到。
尹文果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面前的景象也变得扭曲,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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