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7
莫家别院建在城外边郊一处僻静之地, 四周开阔，正门眺望可见远处青翠重山，南风习习，背倚一汪湖泊, 引向山溪，是个风水宝地。
马车停住，莫以尘先下来, 替她们撩着帘子，沈绛如由折芳扶着下来, 刚落地就听后头小表妹开始撒娇：“表哥，我害怕~你抱我下去吧~”
见莫将军僵直在当场, 沈绛如摆出看好戏的样子：“难怪抱得那般娴熟，原来是没少做啊。”
莫以尘面有愠色, 没理她，朝那奶娘道：“小小姐害怕，你还不好好扶着？”
奶娘忙称是, 举手上去, 生怕她摔下来：“奶娘抱你来。”
李皎皎瞪了奶娘一眼：“你哪抱得动！”
沈绛如在一旁笑道：“小表妹如此娇小精致, 别说奶娘抱得动, 我怕是也抱得动, 何必劳动莫将军，岂不是大材小用？”
李皎皎仰头瞪她：“不用你管！”
沈绛如瞟了一眼旁边假装和别院门房说话的莫将军，又问她：“那要是表哥不抱你，你就待在车上一整天不下来了？”
李皎皎赌气地撅起了嘴, 眸中显然有几分失落。
沈绛如心坎一软，存心戏弄，朝她张开双臂：“我和奶娘，你选一个吧？”
见表哥视若无睹，这沈氏又如此小瞧她，李皎皎嘴巴越翘越高，一把打开她的手，也不劳人扶，自己拎着裙摆踩着凳子“噔噔噔”就下来了。
沈绛如配合地抚掌大赞：“不得了，小表妹竟会自己下马车了，实乃壮举也！”
奶娘不明所以，也跟着点头夸赞，李皎皎被气得脸通红，狠狠剜了她一眼，哼地一声熟门熟路地进了别院中。
沈绛如见旁边的莫将军如释重负，上前笑道：“哎，将军，若是因为怕我吃醋大闹，大可不必，我绝不做那妒妇。”
谁知莫以尘听见这话一点都不高兴，沉下脸来：“谁管你了？不过是先前母亲让她会错了意，我担心长此下去，耽误了她。”
“所以你就刻意冷淡，好让她死心？”沈绛如啧啧摇头，“小表妹也是可怜。”
说着，她也进了别院去，后头莫以尘跟上来：“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那我问将军，你对她可有几分情意？”
莫以尘一听，脸色难看得很：“你也知道，我将她从襁褓看到大，一直将她当小孩看待，若这样还能有什么心思，岂不是畜生不如？”
沈绛如见他一本正经为自己辩解的模样，忍俊不禁起来：“我不过问问，你别怕，既是没有，那你何不同她光明正大地说清楚？”
“我这还不够清楚？”
沈绛如看着远处李皎皎蹦蹦跳跳选纸鸢的背影，语气软了下来：“当局者迷，她喜欢你，心中自有一百个理由劝服自己你们两情相悦，你的刻意冷淡，她也能轻而易举地为你找出不得已的苦衷。”
莫以尘见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忍不住追问：“我……能有什么苦衷？”
沈绛如眨了眨眼睛，恢复那副狡黠的模样，抬手指向自己：“我啊，我悍名在外，她自然以为是我逼迫你不得不冷淡她。”
莫以尘皱起眉头，不屑一笑：“我面对过精兵猛将，怎么会被你一介小女子逼迫？”
“你说得对，堂堂莫大将军当然不会将我放在眼中。”
沈绛如语气不软和，冷笑道：“不过要你那小表妹承认你对她没有情意，难于登天，还不如承认你被我这母老虎降服了容易。”
莫以尘看见她这副冷眼旁观的可恶姿态，忍不住抬手攫了一把她的下巴：“皎皎有一句话说得不错。”
沈绛如拍开他那张讨嫌的大手：“什么？”
“你哪算什么母老虎，就是一小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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