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袭来。
是风尘仆仆的魏泽杨。
“你怎么过来的?”陆小芽诧异,她做的那架飞机应该是最后一班了吧,魏家又没有在航空公司投资过,哪怕有再要好的熟人,也不可能特意为他开一个航班过来。
因为是否能够飞行,是考虑到很多因素的,有人为的,有天气,有维修等等,不可能说飞就飞。
魏泽杨解释说:“正好朋友是部队的,开的军用飞机,我让他经过沪市的时候把我放下来。”
陆小芽听得半真半假,不想去质疑他的话。
重要的是他来了。
陆小芽感觉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没有方才那般浑浑噩噩了。
魏泽杨虚虚地抱住她的两侧手臂,轻轻抿唇后,问她:“为什么不等我就一个人过来?”
“我……怕你太忙,不是已经让爸妈告诉你了吗?”陆小芽觉得自己笨嘴饶舌,心虚到说不清楚。
话落,倒是显得自己把魏泽杨当外人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你嘴上嫌弃他,其实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了,他病情加重,我是你的丈夫,理应同你一起过去,一起尽孝。”魏泽杨睿智又真诚的道,“无论我有多忙,难道还比不上人命关天吗?而且何董事长对我有恩,我不是一个没有是非理智的人。”
这个男人,说话永远是那么的不容置喙,一针见血,将陆小芽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计算得够呛。
陆小芽好像浑身没有力气似的,往他身上靠着,自身的体重,几乎全倒在他哪儿了,“魏泽杨,我好累啊。”
她的手臂环住他的月要,可能不是,她在他面前太矮了,也许更往上一点,并没有圈住。
魏泽杨轻柔地托着她,轻声地安抚:“我们尽力了,不要自责,所有一切好的坏的,我都陪着你。”
本来一直没想哭的,可是一瞬间,特别的感动,眼泪控制不住,往外冒,最终把他的胸口衬衣,湿了一大块。
她是那种无声息的流泪。
等魏泽杨察觉到,她已是带着哭腔的吞着口腔里的口水啊眼泪啊,很酸很涩。
“怎么哭了?”魏泽杨皱眉,取出口袋里干干净净的手帕,替她把眼泪一点点的擦干净。
“我没。”
她倔强的不肯承认。
魏泽杨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沪市饭店所有的员工,看见他们的少东家柔声细语的在哄媳妇儿,两人粘粘糊糊旁若无人地从大堂走到电梯,然后上楼。
大家私底下脑补了一堆。
这两位感情是真好,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办婚宴,基本所有的铺子员工都八卦到了准确消息,少东家跟对象已经登记结婚,连孩子都是未婚先孕有的。由于两个人事业都比较忙,所以婚宴这个形式,就无所谓了。
到了套房之后,魏泽杨给她倒了开水,温柔地递到她嘴边。
陆小芽喝了一口之后,魏泽杨又问她:“肚子饿不饿?”
她刚要张口,魏泽杨说:“你一整天没吃过东西,嘴唇都是干的,别骗我说不饿。”
“……”陆小芽默,魏泽杨真的是太了解她了,“可是我吃不下去。”
魏泽杨忧心忡忡:“吃不下也得吃点,不然何董事长痊愈了,你反而把自己折腾病了。”
最后陆小芽没扭不过魏泽杨,他打电话到总台,让厨房炖了开胃的青菜柔丝粥上来,掀开盖子,还冒着热腾腾的气,顿时整个房间里都散发着这股香味。
袅袅香气氤氲。
人没胃口的时候,无论香气有多诱~惑,起不了任何作用。胃里就是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
她皱眉,踟蹰:“恐怕要浪费了那么大一碗粥了。”
“你不是最崇尚节俭了,不吃的话,恐怕也是倒掉了。”
魏泽杨准备好喂她,汤匙送到她唇边。
陆小芽再次皱眉,不肯将两片唇瓣张开,用力地咬住上下牙齿。
“陆小芽同志,你是小朋友吗?”魏泽杨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心疼她。
其实自从那次陆小芽生病,魏泽杨渐渐感觉到她变得更加娇气起来,虽然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是好事,但是如果过度的话,也会令他头疼。
“听话,多少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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