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日,毕霖喜滋滋跑到了蝴蝶这里来喝茶。自从上次送走他之后,蝴蝶倒是有一阵子没了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的公务员考试成果如何。
心里会想起这事,但是不敢去问,大凡人家若是考得好,自然会来报喜。若是悄默声,自己还不如识趣些好。
他被他老爹毕宇辰押回去之后,据说倒也是安稳了不少。经过了这一年的闹腾,诸事总算捋顺。
这也是高若涵透露的情报,她说毕宇辰也算是服了自己儿子了,如今孩子大了,倒过头来服软的不得不是父母。
毕宇辰和孟玥算是彻底死心了,他爱怎么的就怎么着吧。不给他压力,人生由他自己决定。就算他现在要和一个男人结婚,他们都可以当做看不见,最多不出席他们的婚礼便是。
他们只要求毕霖能老实安稳的呆着,可以不回北方。
毕霖就在魔都呆了下来。毕宇辰也不烦他,偶尔问问需要些什么,大多数时间,小心保持距离,以免他又炸毛。
毕竟是年轻人,可塑性比较强,伤心也不过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有了新的生活,和新的目标,自然旧伤就渐渐自愈了。
不像中年人一旦伤怀起来,那可是实实在在沉在骨子里的。
蝴蝶知道自己几年前还是一个万事都想得开的人,但如今这点岁数,很多事情渐渐有些看不那么开了。虽然也会时常**:有什么想不开的?还不是这样过?
但是安慰宽解了自己一通,发觉心情依旧沉重,可见效果不明显了。
自从潜水鸟离去后,蝴蝶就一直沉浸在某种抑郁之中。她也想联系一下他,但是放不下这个身段,或者,自己无法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
又觉得,重新拾起,又如何?
和他之间那种明明灭灭的失落感,那种前途未卜的不安感,很是困扰。
有时候你明明内心知道这个人终究是要离去的,但依然还有些难舍难放的这种错觉,最最烦人了。而且她也明白,如果她想真的重新牵回那只手,这回需要付出努力的人,就是她了。
需要她不顾颜面,绝对厚脸皮,完全无视自尊地去面对那个被她伤了心的男人——
但是,她真的想这样吗?
犹犹豫豫,左右为难之中,挨过了这些时日。好在每天自己还要忙着上网炒股赚钱,业余写写小说,下午照顾止鸢,日子也算充盈,不至于每天想着爱情之事。
和往常一样,这日刚坐在电脑前,仔细在研究一只走势很奇特的股票,看的眼神疲倦,头脑发胀时,忽然门铃声炸响——
蝴蝶看到春光无限乍泄的毕霖,忽然也觉得自己心情阳光了起来。哦,眼前这个才是自己认识的最初的毕霖。他就像只重生的蝴蝶,花枝招展的一手扶着大门框,一双滴溜溜的眼眸,似水柔情,带着几分薄笑地盯着蝴蝶。
蝴蝶感觉扑面而来一股阳气,一时震撼,说道:咦,小霖,稀客啊?好久不来了,以为你哪里快活去了。
毕霖嘴角一歪,笑着说:哪里快活?还不这样。
蝴蝶一闪身,说:进来吧,外面挺热的对吧?
蝴蝶一晃眼神,看见他额头有些汗,他已经穿短袖了,露着两只结实的胳膊,那身汗衫,已经是非常扎眼了,更扎眼的是下面这条紧身破烂的牛仔裤,还真是凹凸有致。就那一秒钟,蝴蝶刷地一下,居然感觉有些脸潮。什么情况?
头发染了,带着一只耳朵的耳环,整身装束,一个字:潮。就好像那电影上的混二代。
看来,他如今开始完全由着自己的个性开始生活了。
有些混二代不混,但有些是真混。蝴蝶知道,毕霖其实人品纯真,他属于前者。
咳咳,这也许也是好事。
虽然这种装束,保准让毕宇辰这个时代卫道士吐血,但是毕竟如今时代不同,做人也需擦净自己的双眼,看清眼前的时代。都过了五代十六国,进入大宋历史维度了,怎么还能止步不前?
蝴蝶虽然不怎么欣赏,但是也不反对。不过裹着毕霖一副惹人馋眼的好身板,让自己一饱眼福,倒也是白沾了几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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