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璇娅那愉悦的表情,展融微笑着说:“今天怎么那么开心呀?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说来听听。”
“你猜我今天带什么来了?”璇娅故弄玄虚地卖起了关子。
“是不是又去你父亲的书房偷书了?”展融微笑地说。
“你真聪明!你猜我这次偷得什么书呀?”璇娅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给点提示吧!书海无边,深不可测,想猜一本书,便是如大海捞针一般难度。”展融有些无奈地对面前这位大眼睛姑娘说。
璇娅眨着那大大的眼睛,十分可爱地说:“展融哥!这书可是你最喜欢看的。难道你真猜不出么?”
“不会是《史记》吧!你上次不是悄悄地还回去了么?”展融猜测着。
“聪明!正是这本书!上次虽然悄悄地还回去了!然几日不读总感觉少点什么?”随手便从衣兜里将这厚书掏出递给展融。
展融双手接过,便是如获至宝一般,毕竟他爱书如命,这本也是他最喜欢的,从标题到内容,他都仔仔细细研读。十二本纪、三十世家、七十列传、十表八书。他便都是仔细研读。太史公的行文幽雅,对仗工整,文笔洒脱,读起来更是朗朗上口,合辙押韵,读这书俨然就是一种视觉与听觉的双重享受。他便爱不释手地轻轻翻阅着。
璇娅见展融对这书兴致颇浓,也是十分高兴,她就喜欢见到他开心的样子,她知道展融最喜欢读书了,便是三番五次的去父亲的书房盗书。
父亲璇秀才乃一读书之人,虽贫困之极,然宁可不吃饭,也要拿这剩下的钱去买书,嗜书如命,那小小的书房中,是汗牛充栋摆满了厚厚的书籍,因藏书颇丰,故此这书少一本也就看不出来了。
他的书是不外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收藏这些书籍的心酸。他已步入中年,膝下无儿,唯有一女,夫人过世较早,父女俩相依为命,古语有云,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身无缚鸡之力,瘦弱不堪,自然不可能以出卖体力为生,只得以卖字为生,加之其写得一手好字,故此十里八村的村民们,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婚丧嫁娶之事,便请其手书那大吉大利之楹联喜福之言,不过是赏些礼钱罢了。
这饥一顿饱一顿的便将就着勉强度日。然其日子过得虽清贫,却是一日都没放下那四书五经之学问,便是卧薪尝胆,惦记着能够鲤鱼跳龙门,考取功名。
然会试数回无果。若搁别人也就放弃了,然这璇秀才却是十分坚定地欲考取功名。故此糊口之余,便是日日秉烛夜读,伏案手书,努力异秉。因平日大部分时间都在那小小的书房之中。故此,女儿璇娅便是很难盗得书籍。甚至很多时候只能等这璇秀才困倦不跌,伏案而卧之时,方可悄悄溜入,去盗取其父那宝贝般的书籍。这本《史记》便是趁父亲熟睡之机盗得。
这璇娅心中很是愤愤不平,父亲璇秀才受那传统观念影响太深,根深蒂固地认为这女子无才便是德,故此这书房之地是不允许女儿踏入半步,更不希望女儿读书,他清楚即使读了,也是白浪费功夫,这会试的考场是不允许让女子进入的。不可能考取功名。便是打算等女儿到年龄找个人家一嫁便是。
然璇娅却一直认为父亲迂腐之极,谁规定这女子不能考取功名,就不能读书识字了,难道读书识字就是为了名和利么?故此,便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表面服从罢了。然这背地里可是没少窃书来读。
她最喜欢与展融在一起,不仅是因为他俩有着共同的嗜好,都是酷爱读书,更重要的是展融明辨是非,有很多的观点都很独到,特别是对书籍内容的理解,很是透彻,当然她感觉在展融面前有一种平等与被尊重的感觉。这一点在父亲那里是不可能得到的,只能是没完没了的做家务。整日看着父亲寒窗苦读而自己却是无用武之地。
展融对璇娅的观点很是认同,“我也是感觉这本书写得很好!总想反复去读。璇娅妹妹!你感觉这书里哪一段最吸引你呀?”
璇娅听罢,便来了兴致,她便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感觉蔺相如乃真英雄也!可谓宰相肚里能撑船,人家能顾全大局,为了国家,便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故此我比较欣赏这个人。展融哥哥,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人很了不起么?”
展融便是微微一笑,“这蔺相如当然是真英雄也,不过我感觉在这件事情上,廉颇做得也很不错。”
璇娅听罢,不觉放声大笑起来,“展融哥哥!你不会在说胡话吧?众所周知,这廉颇乃小肚鸡肠之人,目光短浅,不思大局,如此人物,你却如何看好呀?”
展融便将自己的观点抛出,“我承认廉颇是有这些问题,然这负荆请罪之人又是谁呀?”
“当然是廉颇了!”璇娅不假思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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