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将光线撒了进来,慕青静静的审视着那目光呆滞的少年。
一夜不见,冉青的青丝乱了许多,嘴角隐隐还残留着血渍,胸前的衣襟开了两颗盘扣,衣角像是被树枝挂到了,有了划痕。
整个人眼神空洞,容不下任何东西,慕青心中一紧,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她伸手回握战王,抓得很紧。
上官有些为难,晋王身份尊贵,王妃又是千金之躯,这怕是不妥。
慕青拉着战王转身出去,小王爷是何等精明之人,若是他单独前来,晋王爷不愿相见,倒也合情合理,他还不能强求。
冉青生病,慕青不会袖手旁观,这样一来,晋王定然会陪着晋王妃而来,那么他们的见面亦就是顺理成章了。
晋王穿着很随意,一身青色绣着银边的衣服,并未有其他的装饰,乌黑的长发也仅仅只有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支白玉簪固定住。
两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慕青拉着晴儿,站在冉青的面前。
在京城时,去过几回战王府,冉青是见过的,不过,这幅落魄模样,倒是差点没认出来。
晴儿看病不似中医那般望闻问切,按照西医的方式检查:“他是有了心结,药物,我没有,或许有一天,他会突然就好了。”
心理疾病,伤心过度,朱冉青需要很强的刺激,或许还能恢复,毕竟现代的药物,这里没有,晴儿亦不可能制作出来。
朱冉青的情况只能听天由命了,晴儿无奈的摇摇头,她很遗憾,这种心理性疾病,很难治愈,有时亦会突然就好了。
上官与小王爷达成共识,暂不开战,小王爷回北国想办法,劝阻皇上,取缔这次战争。
上官本就无意于战争,能停战是最好,慕青还活着,这便是铁证,推翻了北国进宫墨国的理由,这下北国皇室八成不会善罢甘休,有小王爷从中周旋,甚好。
离开上官,走到一片土坡的洼地时,一辆不显眼的马车,晋王掀起帘子,小王爷爽朗的笑了,两人果真是有默契的。
看似普普通通的马车,里面可是五脏俱全,奢华程度,不亚于京城皇室的王爷马车。
“还是晋王爷财大气粗,能用紫檀木做了马车内源,实在是奢侈。”
“小王爷特意给我留了口信,不会就是想要看看这马车的构造吧。”
晋王爷斟了一杯茶,亲手递给小王爷,可是相当大的脸面了:“承蒙晋王爷抬爱,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这次回长安,并不乐观,我认下了慕青,皇兄必定勃然大怒,我回去就是个幌子,定然会另外派人,再以别的借口向墨国开战,故而,我想请晋王帮忙。”
晋王宛如希腊雕像般俊美的脸庞轻松自如,眉宇间没有透出不悦,但也算不上好看,面容上看不出嫌弃,也看不出他究竟作何打算,按道理,精明头顶的晋王爷,早就料到,他要做些什么,却能稳稳的坐在这里。
“在下想借您在长安城的各大钱庄一用。”
“哦,愿闻其详。”两人窃窃私语,茶水的雾气慢慢升腾,却丝毫不让马车觉得湿气颇重,这就是紫颤木的好处。
长安城内白日里气氛颇高,夜晚却是冰冷的,这就是北国与众不同的地方。
池水很冰冷,九皇子憋在河里整整游了半个时辰。这段期间,他被冻得无数次想从里面出来,但又一次次的让自己学着忍耐。
紧跟着的侍卫警惕的盯着四周的情况,如若有人过来,便要提醒九皇子了。
皇后将心情收拾妥当,娘家是靠不上了,她站在窗边,望着墨色的天空,或许,儿子说的对,丈夫不能依仗,那就全心全意的倚靠儿子,这样才能让女儿活下去。
上官将边城的事情写了奏折交给李大山,让他派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并给家里送去了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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