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落下殷红的光,照在玲姨的脸上,半明半晦,带着中不真实的虚浮感,似是凭空出现的一座美人浮雕。
太皇太后不请自到,却没有一点自觉意识,反倒觉得这里的人都该以她为尊似的。
“摄政王见了哀家,难道不该行礼嘛?还有你的王妃,臣妇的身份,连这点礼仪都不懂,摄政王的家规不过如此。”
井皇叔眉心一紧:“这句话从何而来,本王的家规就是王妃最大,与你何干?本王的王妃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去搭理的,身份尊贵,自然要宠着,王妃愿意干些什么,本王都乐见其成,若是对本王的王妃不敬,便如此下场。”
话音未落,对面一个青色花瓶“哗啦”碎了一地,太皇太后脸色更加的难堪。
“是呀,朕都觉得摄政王的王妃尊贵典雅,温婉贵气,难得一见的佳人,值得摄政王倾心以傅。”小皇上倒真是不怕事大,对太皇太后平日里的指手画脚,早就厌烦,借机发挥一下,倒也无妨。
摄政王就是这样的嚣张,从不将太皇太后放在眼里,宫中之人皆知,于摄政王而言,皇宫都不算什么,何况是这里面的人,那就更加的无所谓了。
太皇太后一向很招摇,被这样下面子虽说不是一次两次,却是在玲姨面前,多少有些怨怼。
“摄政王不将哀家放在眼里,可是觉得南盛国该以你为尊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连带小皇上都有些恼羞成怒了,这不是要逼着摄政王造反嘛。
井皇叔身上的气息委实繁杂,亦官亦匪,又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因此,这极微的一点变化,便也融于期间,教人难以分辨。
“南盛国以谁为尊不重要,可太皇太后是后宫之人,还是太上皇的妃嫔,自然该晓得,这御书房,是前朝议政的地方,何时成了太皇太后随意出入之地,还是太皇太后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看来,皇上的能力还是欠妥呀。”
他从袖子中掏出一枚虎符,在小皇上垂涎三尺的面部表情前晃了一下,又重新收了回去。
太皇太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小皇上不耐烦的打断:“皇祖母,您是长辈,该懂得祖制,请您回去吧,御书房还是不要再来了,而且朝中之事,齐家之事,朝臣谏言,这些都与皇祖母毫无干系,若是以后还要横加插手,别怪朕不念及尊卑,一律按照法制严惩不贷。”
这下,太皇太后是里子面子都丢了,就连站在门外竖起耳朵偷听的敏妃都悄悄的抿抿嘴,原本想着糊弄了太皇太后,这宫里好歹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原来皇上和摄政王都很厌烦太皇太后,亏这死老婆子,还不知羞耻的夸赞,她有多尊贵,到头来,连摄政王妃的脚指头都抵不过。
太皇太后赖皮惯了,居然坐着没有动,小皇上一拍桌子,“送太皇太后。”李公公向前一步,喊了门外的御林军。
这位经常在宫里耀武扬威,小皇上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对她视而不见,却不曾想养成了这副德行,居然要越俎代庖,将他搁置在一边了。
摄政王是在故意激怒太皇太后,让他看清楚,这后宫之中,到底是谁要谋夺他的江山社稷,不是他摄政王。
太皇太后气得直哆嗦,却亦无可奈何,若是小皇上真的撕破脸皮,较起真儿来,单凭她不经皇上召见,私自来御书房,按国法,当问斩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公公带着一个小宫女从门外进来,“回禀皇上,茵妃娘娘让她来给皇上回话。”
小皇上挠心抓肝的惦记井皇叔袖子里的虎符,心里正在揣摩该如何开口,让井皇叔顺理成章的将虎符交给他。
“何事要闹到这里来?”他将茶碗重重的搁在桌子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小宫女还算有些胆量,跪在地上,并未发慌:“回禀皇上,是惠妃娘娘早起派人去找茵妃娘娘,说是大公主生病了,御医看过,并未有大碍。”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