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阎元收纳了秘藏中所有资源,同茗昕一道走出时,夜空已再现皎洁;除了湿漉漉的地面之外,不见丝毫雨水痕迹。
“熬夜对皮肤不好耶,师姐先回了哦,明日见。”女孩亲切地打了声招呼,随后又不知施展了什么秘法,就这样从阎元眼前消失。
犹似虚幻、彷如烟尘。
他赶紧展开神识探索四周,却不见半分踪影。
“好快,真是个麻烦啊。”秘藏地窖中的一番‘友好交谈’似乎达成了某种平衡;可阎元隐约觉得她并未远离,依其病娇痴女心态,定然在暗中监视着自己。
这种感觉……真令人欲除之而后快!
然而不是现在,先不谈交手胜负如何,仅是她背后可能存在的那位魔女,就让阎元投鼠忌器;他可不相信其只是出于好奇自主行事,必然是背负了特殊使命的。
且在山门中不方便动手,还是等十日后领了任务外出;再想办法诱杀、制造合理意外假象……
一边踱步回屋,一边暗中计划;非是阎元要辣手摧花,实在是他没有资本、也不会单纯用下半身考虑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慧根!
此后的日子就是风平浪静几近单调了,阎元每日清晨早起练习枪法准星,午后研究凝血化魔中的防御向术法,日落之后再静心打坐提升修为境界。
其间这茗昕姑娘又出现了好几次,有时候是调戏、闲聊,有时候则是单纯地安静凝望;阎元起初很不自在,但多次‘驱逐’无果,也只能捏着鼻子习惯了。
本以为这样的惬意、安宁可以一直持续到半月期满,不料第十四日午后,院落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方浩……你来作甚?”
抬手散去酝酿着的术法,视线中抱刀在怀的方浩行走姿态依旧跋扈、神色也尤为凶恶;阎元始终搞不清楚他为何不将兵器收入芥子空间,是为耍帅,还是为了培养刀感?
“怎么,等不及要雪耻了么?”语气颇具调侃,但阎元知道二人虽曾有再战之约,可依其性格特点,不会选择临行前解决私人恩怨才对。
只见方浩闻言后也怅然一笑道:“放心,今日并非是我要寻你;只是碰巧撞见带个路,顺便看看热闹罢了。”
说完便侧挪一步,从其高大健硕的身躯后显露出一相对瘦弱的黑袍人影。
“这位是……”
方浩原想介绍一二,却不料黑袍人影直接探手打断了他:“没必要和死人说太多,他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死人?他是来杀我的!?
是谁?圣魔教中何人想取我性命,为什么?
黑袍人的声音嘶哑低沉,很显然经过了悉心的伪装,再加上其藏头露尾不敢正面示人的装扮,阎元心中大概有了几分猜测。
“这是要为阙智渊和沈毅报仇?”
试探性地询问,果见黑袍人手臂微颤,方浩的眼神也有丝丝惊骇;即便他们一言不发,阎元也得到了答案。
“时间过去半月才行动,看来你身后的人对右尊者害怕得紧啊;想必是趁着他老人家远在外征伐,无暇顾及此地,又见期限将至,这才不得不动吧。”
“哼!你们也未免太小瞧笑魇诡魔了吧?我若身死,你和你身后的人都逃不过,你更是必死无疑。”
“不要以为你们的所谓计划天衣无缝,这等小把戏在右尊者眼中定是错漏百出;顺藤摸瓜之下,无人可脱身!”
黑袍人虽藏头露尾不动声色,可他那黑袍并非什么高品质法宝,阎元依旧可以用神识视野进行观察判断。
此人腹间丹田凝实浑厚,中有泥丸旋转,显然是结丹修士;且已突破多年,基础扎实,至少是结丹三重境界。
阎元这十几天虽依靠凝血化魔大法开挂式地‘灌顶’恢复到筑基九重,但气息不太稳固;就算有血珠子弹这种BUG级别的攻击手段,也不敢妄言生死。
所以他第一时间的选择是抬出瞿少白的名号恐吓对方,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当然会死,但我会带着你一起走向坟墓,埋葬所有!”
死士!?
自绝性命斩断线索链条,好狠辣!不过这家伙的状态不太对劲儿吧,情绪如此激动,不够专业啊。
和黑袍人再无共同话题,阎元将视线转向方浩:“你呢,也要陪他一起赴死?”
“关我什么事儿?我只不过是凑巧路过罢了。”方浩笑得坦然,丝毫不慌;可阎元不愿意放过他:“可是你将他带入院落的,你觉得右尊者会相信与你无关?”
“我自认命比你金贵,要你陪葬不过分吧。”
“你……!”又刺激了一波方浩的神经,其右脚前倾半步,怀中长刀也急剧颤栗,大有出鞘迹象。
“呵呵~~”自嘲般的笑声响起,方浩收敛怒容,再现诡异:“没人知道我今日到过此地,待你们二人皆亡,死无对证下我又何惧?”
嚣张和自信尽显无余,阎元读出了异常,立刻将神识扩散到院落之外;惊讶地发现四周守卫魔兵全都消失不见,只留浓厚的血腥气息。
“你杀了他们?”
“这可不是我动的手,别血口喷人哈。”方浩头颅微侧,眼神飘忽示意着身旁的黑袍人。
也对,他本就想置身事外,当然不可能自己动手,交给这个死士才是情理之中;不过对方到底给了方浩多少好处,竟然让他甘愿冒险得罪瞿少白?
游戏中阙智渊和沈毅背后不就有几位魔将级别的人物么,排名都还不是很靠前的那种,难不成穿越之后引起了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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