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南宝衣清晨起来,正要去探视寒烟凉,殷穗匆匆忙忙地闯进闺房:“娇娇,出事啦,出大事啦!”
喊完这一嗓子,才惊悚地发现雍王也在房里。
他赤着上身靠坐在床头,一边穿衣服,一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锁骨间,还有被咬出来的红色齿痕。
真是非常暧昧。
“啊!”
殷穗惊呼一声,急忙捂着眼睛背转过身。
南宝衣脸颊浮红,匆匆画完眉黛,拉着她来到屋外:“出什么事了?这么早过来,你吃早饭了吗?”
“没来得及吃……”殷穗满脸紧张,“不过现在才不是吃早饭的时候,府里出事了,刚刚陈家的老管事哭着前来投奔,说陈府被山匪洗劫,包括佃户在内,全族两千多口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
“陈家?”
南宝衣愣住。
陈家是殷夫人的娘家,也算洛阳城的一等士族。
全族住在城外坞堡,有私兵把守,怎么会一夜之间死于非命?
她迟疑:“是不是搞错了呀?”
“怎么会!”殷穗着急地跺脚,“那个老管家浑身是血,连耳朵都被割掉一只,是山匪特意留下来通风报信的活口!殷夫人哭晕了几次,在前院闹得厉害,正逼迫殷伯父为她家人报仇雪恨呢。”
南宝衣深深呼吸。
那群山匪抢劫客商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洗劫屠杀朝廷命官豪门大族!
她和殷穗一起去了前院。
前院果然人仰马翻。
殷夫人带着两个公子,哭得昏天黑地,死死拽着殷太守的衣袖:“我全族两千多口人,一夜之间全部被杀!天杀的土匪,他们就该五马分尸不得好死!老爷,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呀,我娘家也是你的岳家,你要为他们报仇雪恨呀!”
殷太守正襟危坐,面露愤慨。
他揽住殷夫人,安慰道:“夫人放心,我早就想剿匪了。这次他们目中无人灭你全族,我更要剿灭他们,把他们的人头挂在城楼上,叫他们的灵魂日晒雨淋不得安生!”
“老爷!”
大概很久没有体会过夫君的温柔。
殷夫人无助地扑在殷太守怀里,哭得快要晕死过去。
南宝衣看了片刻,目光悄然落在厅堂角落。
殷家的大公子殷朝宗,黑衣黑袍,毫无存在感地坐在那里吃茶,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殷穗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道:“娇娇,听说那些山匪人数多达十万,危害一方。如果剿匪的话,是不是要打仗呀?我没有经历过战争,真有点害怕。”
南宝衣安慰了她两句,注意到二哥哥他们也过来了。
殷太守吩咐侍女把夫人扶下去休息,对萧弈道:“下官治理洛阳城不善,才惹出山匪的祸患,让雍王见笑了。”
萧弈评价:“洗劫一等世家,实在大胆了些。”
殷太守抚着胡须:“不瞒殿下,下官一直有心剿匪,可惜终究只是个文臣,不懂带兵之道,这才推迟至今,酿成大祸。如今殿下和沈将军都在,下官想恳求二位,与我洛阳的军队配合,一起前往老君山围剿土匪!”
“本王和沈将军这次来洛阳,本就是为了解决这里的匪患。”萧弈微微一笑,“殷太守不必客气,本王会全力配合你。”
殷太守面露感动,恭敬作揖:“那就有劳殿下。内子伤心过度,下官还得前去安慰,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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