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幕走到他面前，坐下，把装着骨灰的白灌放在面前，张开嘴巴，唇还抖动了一下，最终轻声叫了句，“爸爸？”
男人的第一反应是，“嗯。”应完之后，他便低下脑袋，双手放在脑袋两侧抱着，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他在痛苦……
当他感觉到这一切都如此真实的时候，他终于开始有感觉了。妻子的骨灰被儿子抱着带进来，但他们的孩子眼里却没有丝毫怨恨，开口第一声就是叫他爸爸，如此干脆。
叶幕摸摸骨灰罐子，这几天来，他已经伤心到麻木了，但他依旧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
夜鹰放下双手，眉头依旧紧锁。这个人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时都不曾这么痛苦过，“你不需要这么懂事的，你这样我很痛苦，我宁可看到一个顽劣的孩子，一进门就指责我的不对。”
一个懂事的孩子，他背后所要承担的东西太多，包括痛苦，他都只是自己默默承担，不愿意影响到他人心情。
叶幕看向他，从来没想过这个男人也会自责的。“以后，你都会对我好的吧。”
“当然。”
“那不就好了。”
夜鹰站起身来，走到叶幕身旁，摸摸他的脑袋，终于把他抱进了怀里。“以后，你要跟着爸爸了。”
“嗯。”叶幕没有丝毫反抗，甚至握住了那只苍劲有力的手。
当晚，叶幕被带回他的临时住所，第二天就要和他一起离开这个城市。叶幕这个抉择是义无反顾的，他不知为何自己心中那么坚定，是贪生怕死，还是想绝地反击？
晚上，他用父亲的临时手机给卫青城打了电话，对方的声音很是憔悴，比他这个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人还沧桑。
“喂？”
“是我。”叶幕很平静地说到。
“你……你妈妈的事处理好了？”卫青城给叶幕的母亲安排过保镖，所以他是知道这件事的。但他没有往更深处去想这件事，他只是觉得叶幕怪他的人没有保护好其母亲。
“嗯。”叶幕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嗯。”
卫青城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冷漠许多，对方不是应该问问他会去哪，几点的飞机票，哪个机场吗？
可是没有，都没有，他嗯完就没再出声。
“我……你不了解我所发生的事，但我也不希望你涉足进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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