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清晨,孟修乾早早的便候在了养心殿外,等着向他的父皇孟玄怀禀报昨夜的事情。
孟玄怀此刻裹着一件裘皮大氅,坐在那描金桌案后,脸色阴沉,未发一言。这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孟玄怀感到自己似乎老了许多,身体也是愈加疲惫。
孟修乾进了养心殿后,不急不躁的陈述着昨夜发生的事情。语气平缓的就像是昨夜险些丧命的人只是一个不相识的路人一般。
“乾儿,”听完孟修乾的话,孟玄怀缓缓的开了口,“你想如何处置。”
孟修乾皱了皱眉头,父皇竟直接问他处置的意思,听完他的一面之词,父皇难道不该亲自提审一下孟修平,听其分辩几句吗?
但既然父皇如此问了,很显然是要偏向他这一边。或许在父皇心里,是想施些恩德。借此保住孟修平一条命,乃至于,保孟修平后半生仍可享荣华。
“父皇,”孟修乾略一思考,行了个拱手礼道,“儿臣以为,平弟或许只是受了奸人挑唆,才起了这歪念头。毕竟是皇家血脉,罪不至死。便让平弟远离这鹿阳的旧人,去邺阳做个郡王吧。”
听闻此言,孟玄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孟修乾。
“那就依你所言的办吧。”孟玄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春日里身子懒,他的病也愈加重了。
只是这病再重,孟玄怀也仍是在这皇位之上坐了十数年的帝王,此刻他的眼里腾起一丝狠厉之色,空气也变得压抑万分,寥寥几句话语,便将数百人的命运推入了深渊。
“既是受奸人挑拨,那平儿素日里亲近之人,男的发配边塞,女的就变卖为奴,永不许接近鹿阳与邺阳两城。”
“是,儿臣遵命。”孟修乾应声行礼,心里却是有些犹疑的。如此判决,难道不会太过严厉了些吗。尽管留下了孟修平一条命,但这一道命令却无疑是让孟修平声名扫地,再无回到鹿阳帝都的可能了。
从御书房出来,孟修乾没有多做停留,便径直回了二皇子府。
除了无辜受累的亲贵们,二皇子府的一干人等全都被软禁在了府里。孟修乾刚一踏进府门,他的手下便过来禀报在这府里搜查的结果。
原来,昨夜孟修平让人在连廊和庭院准备了大量白酒,在前院点燃火苗之后,着人沿路泼洒白酒以将火引到庭院。目的只是为引发混乱,而非伤人。而庭院内外共挖了六个地洞,均埋伏了杀手。且那地洞之中的烈神散,更是让人闻之色变的剧毒。只是那毒源自落迦门之手,对孟修乾早已不起作用了。
至于那后院内更是埋伏了成群杀手,且都身带迷魂散,只要孟修乾当时翻过那院墙,便会有人瞬间取他性命。
果然是大手笔。只是孟修乾此刻已不再关心这些细节了。他快步走到那间囚禁着孟修平的书房,只见房内孟修平的双手带着一副铁锁链,背靠着墙壁,木然的坐在地上。连孟修乾进入书房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孟修乾低头看着他问道。
孟修平仍是木然的坐着,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一般。
“你是不是知道了父皇的病情?”
听到这个,孟修平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他慢慢的转过头来,呆滞的目光里带有一丝疑惑。
不过孟修乾此刻也再没有必要去瞒着孟修平什么了,他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看着孟修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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