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沉默了一会，后看向子都，笑道：“公子，我若是回不来了，便烦劳公子替我上表，将这些人系数交托给萧钰。”
子都闻言，大惊，问道：“你也没把握。”
沈姝觉得子都问的有些奇怪，自嘲道：“我又不是神，哪里能够料事如神，世事殊异，总有人力所无法预料和改变的。此去楚国，吉凶难料，我便是丧身于楚也没什么奇怪的。”
子都突然觉得心中酸涩，那一刻千言万语涌出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子都咬着嘴唇将沈姝拥入怀中。
紧紧地抱着沈姝，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泪水涌出眼眶，子都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许久，子都的情绪略微平复后，沙哑着声音说道：“活着回来！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要你活着回来！”
沈姝被子都拥入怀中，感受着从子都沈姝传来的体温，还有子都身上萦绕着的兰香。
听着子都的话，沈姝能清晰的感受到子都的紧张与担心，心生感动，可又觉子都公子的要求太过无理。
生死之事又哪里是她能够保证的，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子都继续对怀中的沈姝说道：“此去楚国，无论如何，我要你皆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你若是出了事，这数十万靖军该当如何？僚子先生只你一个弟子又该是何等伤心？你家国具亡，唯有长兄，倒是你的长兄又是何等寒心？我……”
子都顿了顿，不再往下说，可他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说，“我心悦你，你不能有事。”
沈姝觉得子都搂的实在是有些紧，挣扎着从子都的怀中逃开，子都的手仍紧紧抓着她的手臂。
沈姝抬头对上子都的眼，戏谑笑道：“萧钰之才不输于我，届时将这些人交给萧钰就是，更况靖国不缺像姝这样的平庸之才，姝又算的了什么？
老师素来认为万事随缘，姝便是死了，也是姝的命，于老师而言不过是他与我师徒缘尽罢了。兄长虽与我情深，可打我上战场的那一刻，兄长便做好了我随时丧身他乡的准备。”
“那我呢？”子都几乎是脱口而出，便是连子都自己都无法置信，这是他会说出来的话，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子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沈姝有些呆愣，盯着子都，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震惊的道：“公子……”
“我心悦你，你那么聪明，该是知道的。”子都看着沈姝茫然无措的眼睛，吐出了埋藏在自己心底许久的话。
沈姝点了点头，避开了子都的目光，有些茫然，子都公子的话就像羽毛一样轻轻划过她的心尖，留下了一种模糊轻柔的印象，“姝是知道的，可……”
沈姝那一刻脑海中闪过了前世今生那些记忆深刻的片段，有欢笑，亦有辛酸，可令她无法忘却的却是昔日燕国颍都的尸山血海，那是她所恐惧的，所愧疚的。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