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鸿儒蛊惑山民,将武夷山变成了自己的主场,四处出击,将扬州骚扰的一团乱。潘刺史虽调动大军,围追堵截,将外围呼应徐鸿儒的各处豪强叛军尽数击灭,但却对武夷山中的徐鸿儒主力无计可施,迁延了数月,始终无法将之歼灭。
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武夷山真的太大了,丛林密布,得到了山民支持的徐鸿儒进入山中,简直就如鱼入大海,根本没法找到。官军若是狠下心来,入山进剿,又会被从密林中射来的暗箭打的晕头转向。最终损兵折将,还毛都捞不着一根。
无奈之下,潘刺史只得分兵驻守各处路口,被动防御徐鸿儒的进击。
然而武夷山绵延千里,东西南北跨度极大,处处分兵之下,便只有处处薄弱。而且为了保护北边金陵、南昌、杭州等重点地方,潘刺史的兵力布置还显得北重南轻,大部分兵力都放在北边,南边的武夷山东、西之地,力量便薄弱的很了。
于畏麾下八府之地,能动用的兵马却仅有万余人,根本无法将各处路口看得周全。
像这种平叛,最好是直接进攻,一举将敌人巢穴清除掉。倘若一直被动防御,那便如钝刀子割肉,反会让各地被叛军不断放血,最后被拖疲拖垮。
但现在的问题是,官军这边进山之后,找不到叛军的主力,晕头转向地在山中打转,最后疲累不堪,反被山民不断袭击,最终在山里根本立不住脚。
王丰了解情况之后,当即道“此战的难点就在于要准确找到徐鸿儒的叛军主力巢穴,并最大限度地使我军适应山地作战,削弱山民对徐鸿儒的助力。找到徐鸿儒的巢穴倒是不难,他的上万兵马总不能隐形吧!我去山中认真地来回转上几圈,总能将之找出来。但要消除山民对叛军的帮助,这却有些难。山民大多淳朴,也可以说是愚昧,一旦被人蛊惑,很难凭言语拉的回来。只怕这一战……。”
于畏闻言,点头道“这有什么?凡附逆反叛的,一律当做叛军处理,尽数斩杀了就是。这些躲在山中的百姓平常本就不服王化,若不进城购物,便少有向朝廷交税,如今更是反叛,便是尽数杀了,也没什么!”
王丰闻言,瞪了于畏一眼,道“你这是什么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山民虽平素不怎么听官府的话,但却也是天子的子民,我等身为官吏,原该爱护百姓才是,怎可一味杀戮?”
于畏闻言,起身道“王都督教训的是,是我糊涂了。今后我再领兵作战,一定小心,无论是山民还是其他叛军家属,只要没有威胁,便绝不伤害。”
王丰点了点头,道“于将军,我们是老熟人了,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但你不能随着官职的升高,而忘了自己本来也是个普通人。人生天地间,虽渺如尘埃,但却也不容轻贱。”
于畏点头道“都督的话,我记下了。”
王丰见于畏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听进去了,这才道“徐鸿儒的位置,我立刻就设法去查。于将军可立刻整备兵马,大举开赴武夷山下,却暗抽调精兵在外,等我查到了徐鸿儒的所在,便迅速进兵,一举将之击灭。”
于畏点了点头,道“只是那徐鸿儒也颇有道术,加上山民多是他的耳目。就算都督发现了他的踪迹,我军趁夜进击,只怕也瞒不过山民的探查。一旦他听到了风声,有了准备,我军便失去了突袭的效果了。”
王丰笑道“你顾虑的对。不过我自有办法去对付那些闲散的山民。你只管调集兵马,准备出击就是了。”
于畏闻言,这才不再提醒。当下大造声势,从福州出发,往武夷山而去。途中却暗暗施展减兵之计,抽调了六千精锐出来,暗暗从小道走,一路偃旗息鼓,赶到武夷山下,寻了个隐秘之地驻扎。
王丰则独自驾剑遁而起,花费了两天时间,绕着武夷山来回飞了几圈。那徐鸿儒精通道术,施展了遮蔽之术,将大军隐藏起来,王丰将武夷山翻了个遍,却都没有找到徐鸿儒的踪迹。当下心中不由得有些憋气。
其实若是王丰认认真真地将武夷山翻一遍的话,徐鸿儒必然是藏不住的。但王丰一时却又哪有那么多时间?眼见找不到徐鸿儒的大军隐藏之地,王丰索性便不找了,转而只找单个的形迹可疑的山民。
果然,徐鸿儒躲在山中,想要掌握扬州各地的动静的话,必然是要派出探子的,而且这些探子还绝不会少。王丰在山道上守株待兔,很快便看到了一个脚步轻快,神情机警,气质与普通山民大为不同的人。
当下王丰施展隐形之术,悄悄跟了上去,眼见其来到一处山中的村寨,与另一个山民接头,随后那另一个山民复又匆匆离去,往更深的山林行去。
王丰一路尾随,眼见那山民进了一处隐秘的山谷,许久之后方才出来。王丰顿时沉吟了片刻,因怕惊动里面的人,不敢贸然施法探查。当下想了想,拔开了腰间的养元葫芦盖儿,放出了两只灵蜂,由灵蜂飞入山谷之中。
借助灵蜂的视野,王丰很快查清了这处山谷的情况。此处山谷的确是叛军的巢穴之一,谷中有三四千兵马,由徐鸿儒麾下一名人仙期的护法率领,看起来个个都彪悍善战。
不过徐鸿儒却并不在这里。
这也不难理解,武夷山占地极广,徐鸿儒想要四处出击,将东、西、北三面都笼罩在他的兵锋之下,势必便要分兵驻扎,否则便顾不过来。
而且狡兔三窟,分兵驻守各地,不但可以就地筹措钱粮,减轻运输负担,而且还多个巢穴,降低了被敌人一举击灭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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