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岑久生是真的被这句话惊呆了。
“那不然怎么办?”朱大富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你先用几块钱大洋下定,后面我安排了,你们跑了,找不到你们,这不就好了嘛!”
“我娶个媳妇还得这么费劲?”岑久生气愤的道,“我图什么啊!”
“图你能找个媳妇!”朱大富啪嗒一声,把马鞭甩的更响了,“我那大侄女好着呢,告诉你,一般人我真看不上,你小子能入我的眼,我就便宜你!”
“谢谢您呐!”岑久生大声道,“我啊,高攀不起,私奔?
亏你想的出来,我家里还有老太太呢,把老太太给扔了?”
朱大富道,“那就把老太太一起带着,你不是会做买卖吗?
还能养不起俩人?”
“你说的轻松!”岑久生愈发没好气了,“我往哪去啊!”
“就来这啊!”朱大富道,“安山,好家伙,真是大城市,我跟你说实话,要不是家里事情太多,我都想出来闯荡一番。”
“你可别说风凉话了,”岑久生气急而笑,“做生意没人照应着,像纪林这样的受气,我还不如不做。”
“是啊,他这生意做的够窝囊的,”纪墨插话道,“可惜啊,这么劝他回来,他都不回来。”
“所以啊,还是家里待着舒服,”邱武笑着对朱大富道,“你别坑久生了,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家老大啥玩意人,你自己不清楚啊?
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成,没本事也就算了,关键没品,做事不地道。
谁沾上谁倒霉。
而且,我说句实话,好几次要不是看在你面上,我是不是得揍了?”
“他一个糊涂蛋子,你跟他计较什么!”朱大富涨红着脸道,“这要不是我亲大哥,我早就打死他了!”
“不用你等着你打死。”邱武笑着道,“上次我看他咳的差点肺都噔出来了,比往年厉害多了,这还没到冬天呢。”
“我来的前天我还去看了呢,躺炕上想起来上个厕所都费劲,”朱大富叹口气道,“等熬过这个冬天就算不错了。”
“你大哥多大?”纪墨好奇的问。
“四十五。”邱文少见的插话道,“比我大七岁,可惜了,他的箭射的好。”
“嘿,我这打枪射箭,全是他教的,”朱大富说着又甩了下马鞭子,“只是没想到,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哎,不说这么烦心的事情了,老疙瘩,纪林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纪墨笑着点头道,“当然不能这么就算了。”
邱武道,“要不晚上我摸黑过来?”
纪墨笑着道,“这事回头再说。”
毕竟这个叫吴桂荣的家里算是有权有势的,万一出点事情,很容易调查到纪林头上。
所以,为了不牵涉到纪林,得想个妥帖的办法。
山东会馆的门口,今日因为大东岭的这批货,显得格外的热闹,客商往来不绝。
自从北岭与西北省的战事爆发以来,大东岭对外的交通已经断绝了好几个月,现在突然一下子来这么多山货,怎么能不让人兴奋。
闻着腥味的,都跑过来了。
纪墨好奇的问,“货不是出完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岑久生笑着道,“出完的意思是预定完了,小本子上登记一下,等到了晚上,按照名单上的人办上一桌酒,价高者得。
不到合适价不能随便让人拉走。
我估摸着,怎么也要三五天才能全部办完。”
“这倒是。”纪墨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岑久生道,“到晚上才是我正忙的时候,我就不陪你们了。”
纪墨回到住处,保庆、孙成飞等人还在树下的石桌上玩牌。
看到纪墨后,都把手里的牌撂了。
孙成飞道,“奶奶个熊,不玩就拉倒,反正我是赢了。”
纪墨道,“赢了请吃饭?”
孙成飞道,“会馆里吃饭不要钱,交的住宿费里都包着呢。”
“瞧你这小气劲!”纪墨骂道,“一边玩去吧!”
孙成飞道,“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
“我呢,跟你们说个事。”纪墨清了清嗓子,把纪林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我这个人向来很大度的,你们是知道的。
但是,我怕别人不知道,所以呢,我得当着他们的面,扒开我的胸膛,让他们好好看一看我有多大的度量。”
保庆道,“镇长,你现在跟我说地方,我立马把他给抓回来,让这个叫吴桂荣的来看看你的诚意,不然他以为咱们怕他呢。”
“对,”麻三接话道,“都知道咱们镇长是以德服人的。”
“不错,”纪墨抱着茶杯,满意得点了点头。
保庆对杜承灏道,“秀才,你鬼主意多,你说个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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