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去采,被茎叶上的刺扎了个满手,根根坚如银针,慕容瑾一鼓作气,猛的拽了一束出来,没想到,无终花的根茎并不深,用力过猛,向后仰去,摔了个屁股蹲,这一遭还真是历经了千难万险啊。
月上西窗,灯火明灭。
御医给沈瑜清理完伤处,敷上药,用纱布包扎好,嘱咐了几句就退下了。
此刻的沈瑜依旧安静地躺在檀木雕花榻上,惨白的脸透过银丝纱帐,有一种屏息凝神的美。
慕容珩又重新倒了杯热茶放在床头,端着一盆清水撩开了帐幔,缓缓坐在沈瑜身侧,温热的巾帕抚过脸颊,手指在眉梢处停留了片刻,微微颤抖,却未曾触碰到,眸光掠过每一处,都带着悔恨与愧疚。
刀尖刺进胸口的时候,是绝望痛苦的,那一刻,慕容珩脑中掠过很多画面,素白的背影,清冷的眸光,眼角一抹微红……
为什么会这样……
慕容珩把沈瑜露在外面的手塞回被子里,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心上之人掌心的温度,暖暖的,直抵心间。
倘若能一直握住,那该多好。
又心翼翼地将锦被拉至双肩,弯腰贴在沈瑜胸口,微弱的心跳声清晰入耳。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明德殿。
止血的纱布被随意丢进铜盆,晕红了盆中的清水。太医院的御医专心致志,心翼翼地为沈瑜把脉行针,各式的药瓶,各种粉末药丸,满目皆是。
慕容瑾跪在床边,死死握着沈瑜的手,颗颗眼珠砸向手背,目不转睛看着面前之人,毫无血色的脸,本是温和如水,莹莹如星的双眸紧闭着,没有一丝活气。
沈瑜扑向自己的身影印于脑海,挥之不去。慕容瑾清晰地看到沈瑜痛苦微皱的眉头,甚至听见刀尖刺入血肉的声音,那一刻,好像明白了什么,害怕见不到他,害怕极了。
慕容珩眼眶微润,转头看向御医,道:“怎么样?沈大人可无碍?”
御医收回手里的银针,往伤处撒了一些止血的药粉,起身参拜,“回二殿下的话,幸好这刀未伤及要害,现下血已止住,只是……”
“怎么了?”慕容珩盯着御医道。
“血是止住了,但伤口附近出现了状如弯月的紫色痕迹,若非猜错的话,应是中了民间的奇毒——月如钩。此毒制法奇特,就连太医院也无从得知,若是不解,中毒之人就会长眠此生,直至终了。”
闻言,慕容瑾一怔,起身抓住御医的手,着急道:“可有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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