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十日晴天》

上一章

【这个小短篇本是在疆诉里放着,因《慢慢微笑》就是因为这个小短篇而写的,所以把它放在这里,算是一个形式和意义上的结尾吧。】――女主也叫:甘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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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新校区,仿的是老校区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新和旧的撞击,灰色的墙体显不出时间的斑驳痕迹。

一叠一叠的物理化习题摞在墨绿色的课桌桌面。初秋,窗外的梧桐染上淡淡绯红,阳光透过窗,洒在靠窗的桌面一角,桌面墨绿的颜色泛着一层光釉。

窗下靠着墙根儿处,矮矮的观赏金桂散发阵阵袭香,风过,涤荡一室馨甜。

靠窗的位置没有靠前,甚至有些偏,只因这一棵梧桐树,甘洛却对它情有独钟。

开学第一次月考,考试的成绩决定了该一学期的坐位,优秀者的选择权永远排在第一位。

秦曾,一度霸占桌面可以承接夕阳余晖的位置,顺带霸占了距离最近的梧桐光景。

甘洛,很讨厌秦曾,一是他的倨傲,二是他的钉子户态度。

夕阳余晖和梧桐该是她的,奈何总是被他捷足先登。

“一直坐靠窗边,不怕眼睛斜视吗?”

甘洛坐在某人后面,常常盯着他后脑勺腹诽。她貌似忘了,没有换过位置的自己,也有可能斜视。

秦曾的性格,和梧桐有的一拼。

偶尔的嘚瑟,适当的自恋,一张脸一张表情,不爱开口的性格,孤僻的生人勿近。

记得高一上学期,她只知道他叫秦曾,他只知道,她叫“劳动委员”。

关乎这件事情,甘洛还有一项记录,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二完,整整十一年,都是劳动委员。

小学六年级,兼职当了个班长,嗓音细柔个子不高,看似吓唬不住人的她,还过了一段试用期,但一次劝架把人劝哭,老师对她,可谓刮目相看。

高一进校门,发誓不再上任,老老实实当一“平头百姓”。

结果,开学第一天:

“劳动委员,有没有自告奋勇的?”班主任在班会课上拉人,派名头。

甘洛悠哉看戏,她只要不举手,保管没事儿。

谁知半道杀出个程咬金。

“老师,我推荐甘洛。”张峰张嘴就来,瞅着甘诺加大了声音,“她是我初中隔壁班的,工作经验长达九年呢。”

甘洛忘了这一碴,初中同级生,咬牙喊了他一声“张峰!”

“我不说你也要举手,我先推荐铺垫,效果更好。”

“你坑我呢!”

“甘洛,那就你了哟?……愿意吗?”老师发问,那‘愿意吗?’三个字也是后补的,全班扭头朝着甘洛看过去。

“……嗯”甘洛咬唇点头,斜眼瞪了一眼张峰。

新校长到任,校区立了一个规矩。

绿化带分散,分区域划分到各个班级名下,附带一月一扯草的大扫除任务,以及每日枯叶清扫。

高一上半学期秦曾和甘洛相安无事,下半学期,两人的问题开始爆发。

到不是因为梧桐。

而是甘洛嫌弃秦曾的懒。

秦曾性子冷,却不是个好坐着的人。管辖的绿化带区域旁侧挨着足球场和体育馆。就像猫见了鱼,诱惑忒大。

由他牵头,一去就是一群人,去打篮球的,往往都是当天扫地的。

小组长协助管理,甘洛每周只去查看三次,不定日期抽查。

某日,逮个正着,满地枯叶未扫,对方投篮抢球热火朝天。甘洛在旁侧看了看手表,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没有去叫,也没有走,甘洛站在旁侧,看着手表时间,抬头目光锁定秦曾,秦曾转身看见,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耀武扬威,跃起一个灌篮。

上课铃打响,甘洛向教室走去。

中午,去吃午饭的档口,甘洛堵住了秦曾的路。

陈浩看着甘洛,脸上嬉笑:“洛大劳动委员,吃饭时间,先去吃饭。”拍了秦曾肩膀示意去吃饭,“曾哥,走啊。”

秦曾没动,没事儿人一样看着甘洛道:“有事?”

“明日,你们组扫地继续。”甘洛很是惯常的语气。

“凭什么?”

“你问我原因?”甘洛反问,扭头看了一眼陈浩,再看向秦曾:“还有,陈浩小组长的监督工作,换你来做。”

“吃饭。”

甘洛撩下话,转身朝着食堂走,跟她斗,有本事耗到底。

身后陈浩低声“曾哥,升官了嘿。哈哈哈”

“吃饭。”

chapter2

语文课是蔡老师的课,每次上课,甘洛总是最积极的一位,下课会将写好的诗词给蔡老师看,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

巧姐看过甘洛的诗歌,拍着她的肩膀“丫头写挺好,这诗歌啊,偶尔写写陶冶情操寄托情怀就好。”

明人不说暗话,老师的意思甘洛自然知道,写诗是情感消蚀,甘洛没有消耗情绪的习惯和天赋。

和甘洛要好的小敬,很有写诗天赋,两人因诗歌结缘,甘洛虽羡慕,但重心还是放在了上。

没有人时,她们多唤蔡老师巧儿姐,雷厉风行,独特气质深得同学羡慕喜欢。

甘洛在老师的班上有一个称呼:“钢牙小妹。”还是老师亲封的。

高一戴了牙齿矫正器,一笑满口钢牙,加之甘洛n音和l音不分,回答问题总闹笑话。

她的声音和林志玲属于一个系列,不过没有志玲小姐姐小女人的磁性,多的是清澈。

一次听见秦曾低声学她说话,甘洛一眼瞪过去,对方耸肩摆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

甘洛喜欢做干花,然后塑封成书签。

积攒多了就成了一盒,周围人看见,又散开了去。

春四月,夏七月,冬十月,多是时令花开的季节。

地上捡的落海棠,树上偷的腊梅花,食堂前的樱花林,揪的或绿或红的枫叶,围栏的月季,颜色各异的树叶,野草堆里扒拉出的四叶草,他们见着,多存到甘洛那里,帮忙做书签。

塑封膜排尽了空气,干花标本的颜色和生前无异,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有个标本叫“蝴蝶骨”,是甘洛散步时见着,蝴蝶的内部被蚂蚁啃噬掏空,黑白交替的羽翼和皮囊保存完好,遂收了去,安至于透明塑料方形盒内,抽了真空做成了标本。

记得路遥一篇文章提到“合欢花”,巧巧遇见一棵合欢树,满树繁花似雪,捡起落英制成书签,后来不知是遗失,还是赠送了友人。

期合欢,赠合欢,离别寄语合欢。

chapter3

午睡,教室里偶尔会传出浅浅的鼾声,写作业的沙沙声戛然而止,全场细听锁定方向。

醒着的憋着笑,由着那鼾声渐渐扩大提升音量。

甘洛没有午睡的习惯,即使趴在桌子上她也睡不着,多是将椅子微微换一个方向,面朝着窗户记记单词。

秦曾有午睡的习惯,有些时候还是一睡不起的那种,即使下一堂是数学,照睡不误。

甘洛喜欢观察人,秦曾也没有逃脱,用甘洛的话来说,他那叫“老爷子的午休”,很是祥和安静的模样。和骨子里的桀骜气很是不搭。

曾梅很喜欢薛之谦的歌,拉着甘洛一起跳了坑,每有新动态,都会拉着甘洛听。

那时很火《演员》一首,同期,甘洛也得了一个称呼――“独裁主义者”

日常称呼,也由甘洛,变成了:“洛哥”

来源,还得从秦曾那里讲起。

甘洛拿着扫地日程安排放到某人桌面:“为什么没去扫地?我记得我通知过你们组是这周一开始。”

“我以为你说的是下周。”秦曾扭头看向一旁陈浩,“你也记得是下周吧。”

帮腔点头,一贯的伎俩。

甘洛拿起扫地日程表,看着秦曾,“好,现在我通知你秦大组长,这周由你们组扫地,下午下课就去把中午的扫干净。我有洁癖,检查时别让我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甘洛直接一屁股坐于旁侧位置,扯下手里一页纸,写上:

某年某月某日,甘诺通知某组扫地。于某日执行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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