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漠把时风抱怀里坐着,问他,“痛不痛。”
时风好久才反应过来,哑声说:“痛点清醒。”
祁漠道:“那清醒了吗。”
时风的眼神也不知道在看哪里,总是分散游离,好久才说:“大概。”
祁漠便倦怠地吻他,亲了一会不尽兴,捏起时风的下巴抬高,深吻。
啧啧水声中,祁漠问:“那间休息室里还看见了什么?”
时风受不了,急起来气都不知道换,通红着脸不住拿手推祁漠,力气比猫小。
“不说吗?”祁漠揉捏时风的脖颈,微侧头看他,呼吸暧昧发烫,“不说吗?”
“唔、看见……我妈妈……”
时风得了空呼吸,气喘得急促,眼角都被激红了。
祁漠点头,不再弄他,“嗯,你妈妈,你妈妈怎么了。”
时风靠在祁漠的胸膛,仰头慢慢道:“她,在我最后一场演唱会,出了事故。”
“我不知道她去了,那个时候我本来可以见最后一面,然后……”
然后,她被那些怒骂着时风这个名字的汹涌人流彻底淹没。
……
视频中,母亲已经病重到需要靠轮椅出行。
即使镜头模糊且晃动得厉害,他依旧能看出母亲往日芳华容貌不再,只剩下消瘦的身躯和将死之人的憔悴脸庞。
自跟家里闹翻,时风再没回去过,想来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让管家推着她亲身降临了那场万人谩骂的演唱会。
那天人真的太多、太多了……
她的轮椅被挤翻,时风甚至看到有脚在她身上踩。
那可是阮佳,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阮佳。
他的母亲一生荣华富贵风光无限,鞋底连贫俗之地的灰都没踩过,为什么会倒在地上被别人踩?
怪不得父亲再不让他进家门,怪不得要断绝关系,怪不得连骨灰都不让他见,都是该、他该,他该受的。
祁漠始终沉默地听着,全程一言不发。
讲完后,时风仿佛连他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了。
他靠在祁漠怀里,眉眼阴郁忧伤,闭眸道:“我累了……”
“想睡觉了……”
祁漠道:“好。”
“明天……不要叫我起床。”时风的声音轻到宛若消失,“我想睡得久一些。”
“有多久?”
“很久……很久。”
祁漠心脏一阵抽痛。
他贴近时风的脸庞,低声道:“宝贝,要记得醒来。”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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