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肃衣跪在他旁边。
“怀羊总算了却父亲一桩心事，今日就将弟弟领到面前。”江怀羊说完看向小师祖。
他眼中如此坚定，江肃衣从那双眼中仿佛看到一个饱经沧桑，满是岁月褶皱的老人，小师祖也一并跪在他们旁边。
江怀羊没有回答，他拿起那柄玉竹节，心满意足：“这是父亲留给你的，是他生前最爱的兵器，你拿去吧。”
孤山老人道：“现佛骨……”
小师祖心里一动，为自己刚刚的犹豫不定而颇感愧疚，这实在是他一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这场景有点梦幻，因此一时呆在那里，也不知该不该接，江怀羊握住他的手腕，将现佛骨交到他手上，之后徐徐送出一口气：“天底下最后一颗不老春，是你的了。”
说完他微微一笑，长久生命永远凝固在一笑中。
小师祖见他年轻面容中失去容光，瞳孔中越渐暗淡，抓着他肩膀：“你怎么了？”
江肃衣伸出手指轻轻探他鼻息，手指一颤：“……死了。”
孤山老人道：“不是吃了不老春……怎么会死呢？”
乾帝洞若观火：“江怀羊是自尽。”
小师祖心里极不是滋味，看着死去的江怀羊，眨了眨眼，声音低涩，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啊？”
李玄青走到他身边，握住他肩膀：“小师祖，他一定是等了很久，没有遗憾才走。”
乾帝倚着床柱，看着江怀羊的尸体，面色冷清，
小师祖朝朴娑帝拜了几拜，他以前渴望于自己的亲人，可是真知道了一切，又觉得一切是如此无关紧要。
“玄青，我们回天布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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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敌
江肃衣在浩屋山上寻了个冷清的地方，把江怀羊葬了，敬酒后磕几个响头。
“请您在天之灵保佑我哥了。”
程醉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什么时候回飞星？”
“很快了。”
“那朴娑帝呢？”
di。jiu。zww。第九中文网di。jiu。zww。第九中文网“有谁是乾帝的对手，我哥到现在还没醒，朴娑帝墓也早不存在了，老祖宗们的事我也理不清，还不如就此成定局，大家都相安无事好了。”
“你不怕你哥怪你。”
江肃衣无所谓：“他如果能醒来，宁愿他怪我。”他反道：”步仙那里是最后一颗不老春，那你娘的病怎么办？”
“还可以再用一次。”
江肃衣知道他所说，是指他所练的那种自绝后路的武功。“最后一次用了，会死吗？”
程醉反道：“请我喝酒吗？”
江肃衣讶然地笑了，朗朗清逸，眸子动如星火，让程醉入怔了一会儿。
他只带了一小樽酒，用清冽的青瓷瓶装着。祭坟用了半瓶，剩下的被程醉一口气喝了。江肃衣心疼那酒，他还一口也没喝，“喂，多少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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