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路海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把武月拉到客厅的窗边，指着夜空说：“看，是‘造星星的工厂’，只有晚上才能见到。”
“造星星的工厂？”武月不解地盯着天空。
这时，远处的夜空中有两盏星星般的亮光朝这边缓缓移动过来，稍顷才看出原来是两架飞机。伴随一阵巨大的轰鸣，机身匆匆掠过楼顶，很快就听不到任何动静了。紧接着，又升起几颗新的星光一闪一闪地向他们靠近，就这样周而复始，仿佛在黑暗的尽头真的有一家制造星星的工厂。
“这些都是要降落在首都机场的飞机。”路海说。
“哇……”武月发出一声小孩子似的感叹，路海这番不着边际的想象让她心里暖融融的。
“我很喜欢听飞机的声音。”路海说。
“不吵吗？”
“还好，毕竟不是哪里都能听得到。”
“怪人。”
说完，武月握住路海的手，两个人并肩站在窗前望着寂静的夜空，许久没有人讲话。微微闪烁的光芒像是不断送往某处的神秘讯息，经过南边黑黢黢的树林，一次次地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临睡前，外面又下起绵绵细雨。4月的雨无声无息，仿佛无数细细的绒线落在一块巨大而柔软的地毯上。
路海和武月面对面躺在床上，漆黑的卧室里听不到任何动静。透过外面微弱的光亮，能看到玻璃窗被雨水打湿的痕迹，整个屋子弥漫着温馨、安稳的气息。
“最近你见过赵鹏吗？”武月问。
“我们很久不联系了。”路海说。
“为什么？”
“可能大家有了新的朋友圈就疏远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你觉得我变了吗？”路海问。
“还好，没怎么变。”
“大概有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和过去不同了吧。”
“总停留在一个状态也不行啊。”武月说。
“那倒是。”
武月拉着路海的手说道：“我喜欢听着下雨的声音睡觉。”
“小时候遇到下雨天，我就容易打不起精神，浑身一阵阵难受，跟要生病似的。”路海说。
“为什么？”
“因为觉得没人在乎我。”
“现在呢？”武月攥了攥路海的手。
“好多了。”
“讲个故事哄我睡觉吧。”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一时难住了路海，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像样的故事，只好信口胡诌起来：“从前有一群枕头人……”
“枕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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