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铃沉默着。
宋潜沉默着。
梁路也沉默着。
祁昕却忽然轻笑一声,“你们也不用这样顾忌我,想说什么就说吧,那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涂山铃看着祁昕,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位在且末过得还算有滋有味的,她姐姐却时刻惦记着她的死,心心念念的都是查出真相。
涂山铃轻笑一声,“阿潜,你将信给她。”
宋潜便将信递给了祁昕。
祁昕说出了心中最不堪的秘密,已经破罐子破摔,毫不在意地接过信,“什么东西?”
她打开信,第一眼看见信里熟悉的字迹,整个人便如遭雷击一般。
她将信捂在心口,呜呜哭出了声。
人是适应能力最强的生物,哪怕遭受了再沉重的苦难,时间一长,伤口依旧能被抚平。
她刚刚来到且末时,确实颓废过,也自暴自弃过。
直到她遇到了梁路,梁路不苟言笑,也不太爱说话,但只要是她需要的东西,往往不用开口,梁路就会弄到手,送到她这里来。
她曾经幻想过,梁路是不是对她有别样的心思,才对她这么好。
她也曾经想过,要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梁路对她好完全是因为她曾经是鞠昇的妻子。
梁路觉得照顾师兄弟的家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才会那样照顾她。
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羞愧。
她觉得自己从里到外脏透了。
从那时起,她就不停地洗澡。
但人又怎么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呢?
她越是压抑住自己的情感,等到再见到梁路时,情感反弹得越是厉害。
她控制着自己不去见梁路,不去想梁路。
然而梁路的形象却不可控制的在她脑海中越发清晰起来,而且或许是因为距离感,梁路那些不近人情的毛病在她眼里也变得可爱起来。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告诉自己反正已经不是人了,那就不做人了。
她开始频频去见梁路。
梁路的表现却越来越冷淡。
而祁昕却并不放弃,这才有了之前她举止大胆的一幕。
涂山铃摇头苦笑,这几个人……还真是一笔烂账。
梁路起身,“事情真相便是如此,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事情了。”
祁昕不顾宋潜在场,抓住了梁路的袖子,“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梁路蹙眉,“放手。”
宋潜也不是很高兴。
他不是不赞同女子改嫁,但祁昕嫁人可以,嫁梁路就不可以。
鞠昇算他们的兄弟,娶兄弟的遗孀算怎么回事?
他们在心理上接受不了的。
祁昕:“我的肉身早就不知道烂成什么样子了,站在这里的只是我的神魂,这样子,你还要嫌弃吗?”
梁路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我帮你,只是因为鞠昇。”
祁昕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我知道,不用你一再强调。”
梁路低头,看向了祁昕手里的信。
祁昕缩了缩手。
梁路的眼神太过直白,像是在指责她:连家人都不顾,却在这里纠缠他,合适吗?
祁昕再也抓不住梁路的袖子,她一点一点松开了手,踉跄着往后退。
她受伤地看着梁路。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