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097
司空见惯原本没打算现在就说的, 可他看到百里挑一，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自信了很多年, 却在遇到百里挑一后，全面崩塌。
后来怎么捡，也没能捡起来。
或许喜欢一个人，本身就弱势一方。
等了许久，司空见惯也没听到回答, 他不由得心里一紧，转而变成苦笑。
果然，连被回应的资格都没有。
不曾想，他的肩头被百里挑一拍了拍。
“这句话, 你想多久了？”
听到这话，司空见惯愣了愣。
哪句话？一一？做你的男人？
还是什么？
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正各种打转时, 百里挑一已经带着司空见惯跳跃空间，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那是一个杳无人烟的海岛, 能听到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各种海鸟在岛上的树林里穿行，风吹过的声音也变得清晰可闻。
百里挑一心念一动, 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玉桌, 两个玉椅。
“坐着说吧。”言毕, 桌上又冒出一堆茶具，百里挑一从小世界里随便摘了点茶叶装进杯子里。
接着又凝出水与火，让沸水落进杯中。
霎时间，茶香四溢。
司空见惯心里杂乱的思绪一顿，讶然：“就这么泡吗？”
百里挑一：“不然？”
为了缓解心情, 也为了让百里挑一有个好的体验，于是司空见惯就亲自操刀，重新泡茶。
他已经是半神，虽然不像修士那样，可以凭空操纵灵气元素造物，但也有造物的方法。
很快，旁边出现了一炉水壶，水壶里刻录着玄力阵法，正在兢兢业业地烧着水。
“有茶无食，岂不无趣？”司空见惯自言自语完，又默默在旁边造了一套锅炉。
百里挑一刚想说自己已经许久没吃其他食物了，看司空见惯动作行云流水，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且让他静静吧。
司空见惯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他很喜欢下厨，捣鼓一些在别人看来很稀奇古怪的食物。
心情烦闷时，他就会待在自己的秘密厨房里，做出许多食物来。
这么多年，他从没跟外人提过，更逞论展示。
就连跟他很熟的司空月，也只是对着他那一堆厨师证叹息过，吐槽他考些没用的证回来糊墙。
司空见惯手法很漂亮，他做得很快，却给人很优雅的感觉。
百里挑一看着看着，就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司空见惯的时候，他也是极尽优雅的。
只不过气质再优雅，表现也大打折扣。
那时候她对司空见惯的印象，只有一个大大的“蠢”字。
犹记得那时候，她让他抱受伤的韩琳，他大义凌然地说，不抱媳妇以外的人。
说得干脆利落，百里挑一那时却想：“顽固派，果然是蠢的。”
而眼前的司空见惯，似乎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他正专注地烹煮食物。
此时此刻，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就是全然的贵气。
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自信和优雅，就在他的指尖跳动。
百里挑一心头暗笑：“果然是成了真神。”
所有记忆都能随时随地涌上心头，那些原本冷漠的情绪，似乎也有融化的征兆。
神的第一步，是无情无性。
真神的第一步，是容爱万物。
这时，司空见惯若有所觉，忽然抬头，朝百里挑一露出笑容。
“一一，尝尝？”他说得自然又温柔，仿佛二人已经是多年的老友。
若按人类的年龄来算，确实也算得上是了。
百里挑一垂眸，指尖闲适地敲打着桌面。
她还未到容爱万物的时候，却仿佛，已经开始懂得爱是什么。
是司空见惯眼里的光。
片刻后，司空见惯把做好的食物端上玉桌，搭配灵茶相得益彰。
百里挑一夹起一块辣味椰蓉酥，在司空见惯期待的眼神中，略点了点头。
“不错。”
司空见惯眼里的光，就更盛了。
海风拂过，岛上的树叶层层叠叠，仿若在应和欢腾的海浪。
已经冷静下来的司空见惯，终于能认真回答百里挑一之前的问题。
“这句话，你想多久了？”
“从见你的第一面，就开始想了。”
司空见惯眼神灼灼地盯着百里挑一，目光坦然而豁达：“一一，司空家族的爱是永恒的，但它不是我对你的承诺。你看似对一切都不在意，心中却牵挂许多，不然为何又会从异世回到地球？”
百里挑一听此，微微一笑：“你卜算出来的？”
“你表现得这么明显，何须再卜算？”司空见惯语气愈发柔和，仿佛把百里挑一当成无上的珍宝，“哪怕你再强大，也有软肋。天道曾扼住你的软肋，而我想为你固守城池。”
保护她想保护的一切，就算与天道对立，又有何妨？
百里挑一摇头：“这倒不必。”
天道不是什么邪恶的大反派，只是一个想尽可能保全地球的母亲。
现在，这个母亲受到的保护，足够她泰然处之，不会随意插手了。
毕竟再插手，她被宇宙意识抹杀，石祖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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