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087
百里挑一最初带领学生们构建学院秩序, 后就完全放了手。
而她要做的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她再次拜访了天道, 比起上一次气愤离去，现在她已经能很平静面对天道。
天道仍然是一团白色雾团，浓厚的看不清面貌。但百里挑一已经知道，那雾团里包裹的是一株花。
也就是初代道士——衡最后留下的身体。
天道对于百里挑一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孩子，你是想打通世界壁垒吗？”
如果要飞升, 就必须打通世界壁垒，连接其他界面。
世界和世界之间，不是宇宙飞船升空那样简单。
所谓的飞升，是穿越次元, 进入异时空。
这是普通的灵异者无法做到的事情，必须经过天道的首肯。
百里挑一之所以能穿越, 也是天道规则不全，有裂缝导致的。
没有哪个世界是绝对完美无缺的, 总有这样那样的漏洞，随着世界的不断发展, 宇宙规则也必须改变。
百里挑一毫不掩饰自己的打算：“是, 地球无法完全容纳所有的能量, 总有一天要打开连接点，释放多余的压力。”
灵气和其他能量不同，它是会越来越多、生生不息的。
只要没人作死去破坏它的根源，灵气就会越来越多，到那时候, 强者也会变得更多，地球所要承受的压力就会成倍增长。
“如今地球的能量储备还不多，但修士的力量一旦崛起，会让你无法控制。”百里挑一道，“与其如此，不如早早打开通道，连接其他世界。”
连接世界所需要的代价并不多，只需要天道授权给阿朵和阿灵，两人一起输入规则之力，跟另外的世界意识联系，最终打破壁垒，建立连接。
之前阿朵去参加的各种进修班，也只是在同一个宇宙之中，并没有穿越异次元。
它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同一个宇宙中的文明生物，又非常排外，通常不会欢迎其他星球去的人。
这样的连接，通常意义上来讲是永久性的。异次元之间的壁垒，可以打破，却不会成为一道来去自如的门。
“一旦穿过异界壁垒，要想再回这里就难了。”地球的声音有点哀伤，“你这真的不愿意接受这里吗？是在怪我吗？”
百里挑一摇头：“不必多想，我并没有厌恶这里，更没有厌恶你。作为天道，你已经做得足够多、足够好，我没有怪你的理由。”
管理者必须要顾全大局，而在大局之下，总有人要成为牺牲者。
百里挑一不是牺牲者，但她也在大局之中。
“那你为何急于打开壁垒？是为了那群孩子？”天道的声音染上了笑意，“你似乎为他们考虑得过多了。”
打开壁垒，就有无尽的可能，哪怕她离开了地球，去往其他世界，那些孩子也有可以追寻的去处。
成神以后，她可以强行穿过壁垒，但她并没有这样做。
最终，天道还是拒绝了百里挑一的要求。
她用温和的声音说：“孩子，地球现在不是打开壁垒的好时机，属于本世界的麻烦，还没有彻底解决。我是天道，规则运行之下，只能旁观。”
天道在提醒百里挑一，地球之后还会经历一次大的考验。
百里挑一临走之前，天道对她说：“你的神位是空的，如果你无意彻底离开地球，最好在此处设立道场，建立自己的神格。如此，地球才是你真正的家。”
现在百里挑一是空有神的力量，却没有神格，更没有自己真正的信徒。
这样的神，跟普通的修士区别并不大，寿命也是有限的，不过区区的几十万年，漫长的时间过去，她依然会消散湮灭。
而证道有神格之后，她的寿命就能无限接近永生，哪怕最后她所有的信徒都消失，有最初的神格在，她也能安然度日。
最重要的是，有了神格，就有了道场。那么她再穿越其他位面，无论遇到了多么大的险境，都能立即回到地球，甚至在其他位面死亡，也能在地球复活。
这就是神最大的仰仗。
百里挑一心里的冷意褪去，眼中酝酿起笑意，她朝天道点点头：“谢谢你。”
“你是我骄傲的孩子，不用感谢。”
百里挑一走后，白色雾团里飘出一株花来。
银色的花瓣轻轻抖动，传出意识：“你又心软了。”
天道叹息：“没办法，谁让她是我的孩子。”
“如此一来，你又要多受罪过。”花瓣散出香味，似在安抚天道，“下次不可再见他们了，作为天道，这本不合世界规律。若是再为人类指点前路，你和地球都将不保。”
天道久久无言。
半晌，她才语气低缓道：“我明白。”
没有人知道，在天道之外，除了石祖，还有本源规则的存在。它们是宇宙的本源，拥有绝对的力量，就连石祖也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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