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前尘往事
第二日，南宫家正门，夏菀悠跟着夜如霜下了马车，走向府门。
侍卫没有见过夜如霜，上前拦道：“夫人可否禀明身份，小的也好去通报一下。”
夏菀悠看向夜如霜，后者微微颔首，说了自己的名字。
侍卫大惊，迅速进门。
不多时，南宫烈大步走出，大笑着迎来：“不知夜夫人此次前来有何要事，还请进门一叙。”说着，将目光投向夏菀悠，微微有些皱眉，有些疑惑的样子，“话说这位丫头是？看起来好生面熟，老夫可是见过你？”
夏菀悠垂着眸子，眼底有些黯然，抓紧夜如霜的袖子，一句话都不说。
夜如霜苦笑着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摩挲着，似乎是想给她些安慰。
她抬眸看向南宫烈，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些许凉意：“稍后南宫家主便会知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要劳烦家主带我们进府。”
南宫烈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悦的样子。
但一想到那个孽子做的好事，便有些头疼，大概也明白夜如霜为何会以这番态度待他。
记起这个点后，对于夏菀悠的身份，南宫烈的心里也大概有了几分底子。
他笑着让开身子，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两人随他进门。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稍有些多，府里的景致也是极好的，夏菀悠没有像往常那样打量着新的环境，而是低着头不说话，眼中还隐隐有泪珠。
夜如霜看着心疼，叹息着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乖，好孩子，等下你就知道原因了。”
夏菀悠身子猛地一震，难过地点了点头，擦去眼角的泪花：“谢谢娘。”
夜如霜疼惜地应了声“没事”。
南宫烈不知昨日发生的事，突然听夏菀悠唤夜如霜娘，方才心里大概有的底子顿时被掀了个底儿朝天。
难道这姑娘不是夏家的小姐？可她分明也不是夜晨晨那丫头啊。
难不成夜如霜在外面有个私生女？那也不可能啊。
难不成，是干女儿？
果不其然，到了正厅后，夜如霜就将夏菀悠介绍给南宫了：“这是炎门掌门夏梧家的长女，夏菀悠，也是我的干女儿。”
南宫烈恍然大悟。
他刚想说些其他的话，就听夜如霜爆了一个他始料未及的消息：“同时，也是茹儿的女儿。”
这下南宫烈坐不住了。
他猛地起身，颤抖着声音，震惊地盯着夏菀悠：“她是茹儿的女儿？不可能！茹儿当年嫁的是当朝的一个闲散王爷，若她真的是茹儿的女儿，又怎么可能出身炎门？”
夜如霜苦笑着摇摇头，心疼地看着夏菀悠：“当年的文桐确实存在，他先前的身份也的确是个是闲散王爷，可他的本名应该是夏梧。
因为他的母亲是当朝皇上的姑母，他自幼随的是母姓。”
“你们要是仔细查一下炎门，就会发现炎门成立于二十年前，那一年茹儿刚逃婚和文桐私奔。
再者，炎门现在坐拥一方势力，你就不觉得有问题么？炎门成立时间如此短，就算夏梧手段了得功夫高强又如何？如果背后没有皇权支撑，那他可能如此轻松地得到官府的默许么？”
南宫烈噎了一下，神色变幻莫测。
几息后，南宫烈再次开口质问：“如果夏梧真的就是文桐，那他何必隐姓埋名，到江湖上讨生活？”
夜如霜揉揉眉头，无奈地看着南宫烈：“他夺人妻，如何还有颜面会王府？”
这下南宫烈彻底没了声音。
又过了好久，南宫烈坠到椅子上，捂住脸，闷声道：“茹儿过的好么。”
夜如霜悲痛地看着地面，低声道：“十一年前因病逝世。”
南宫烈呼吸一滞，继而咬牙切齿：“文桐说过要护她一辈子的，他就是这么护着她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后的夜如霜，眸子凉了，声音也凉了：“二十年前，茹儿为躲避南宫家追杀，跌入寒潭，此后身子一直就不好。
在生下夏蔚慰之后，就此一病不起，最后香消玉殒。”
“不可能！”南宫烈骤然抬头，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夜如霜，“我当时明明没有命他们下杀手！”
夜如霜淡淡地看着他，嘴角是一弯极冷的弧度：“当时的南宫家是你全权掌控的么。”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狠狠地浇到南宫烈头上。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他捂住脸，颤着声音，缓缓道：“是我害了她……我以为父亲不会为了家族荣誉下杀手的，我以为我可以保住她的……”
夜如霜没有接话，只是将夏菀悠抱在怀中，低声安慰：“悠儿乖，没事的，不哭啊……”
在夜如霜和南宫烈对话的这段时间里，夏菀悠一直坐着，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看起来只是在听而已。
可是她的眼眶中渐渐蓄满泪花，最后凝成泪滴，滴落在衣服上。
夏菀悠将手攥的死死的，用力极大，只一眼就可以看到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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