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想过青凤国和呼延汗国可以这么亲密无间。”方念嘲讽说。
“你迟早有一天身边会有另一个人,太子,为君者要看大局。”
呼延烈大笑,在他发间轻轻揉了一揉:“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夜风呼啸,王城已是一片火海汪洋。
“你还在人间纠结,不回天界了?”
重重堆云之上,一位黑色长衣男子伫立云端,悠然看了眼身后的青长夜:“人类的寿岁是有限的,守个几十年他去了,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始终都要离别的。一百多年你就忘掉他了。”
“你也喜欢过人类。”青长夜沉冷说。
“我把我喜欢的人类带到身边。”黑衣男子不屑说:“你却亲手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放掉。”
“我不像你。”青长夜敌意说。
“为了这个离开你的人类。”黑衣男子冷笑:“长夜,我的儿子,这样大胆篡改天命,你还想为他扛几次天劫,几次天罚?就算是你,也总会有一天魂飞魄散的!”
青长夜后背一冷,他猛然转过眼,黑衣男子已经在他身后无影无踪。
他看向远处被朝阳染成一片血色的层叠宫阙,青凤国的宫廷在熊熊大火中美得近乎醉人。
他忽然想最后再一眼看一看方念,和方念说一句话,一句就好。
这股迫切的渴望挤得他焦虑难耐,他视线落到山下一方大营前,盯向一座金顶的恢弘大帐。
草原汗国的汗王大帐。他忽然感到心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刺痛,他眯着双眼,看见方念正掀开一面帐帘出来,神色似乎有点困倦。
青长夜明显怔了一下,他一言不发,身后的朝阳吞没他的身体,他静默伫立了很久,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外面冷,小太子这样要着凉的。天还没亮,站在帐篷外面做什么?”呼延烈懒散道,他身后有个随从赶紧过来,给方念披上厚重的毛皮斗篷。
“我总觉得……”方念恍惚说:“刚刚在山峰上面好像有个人在那。”
“您可不是看错了吧。”那个随从说:“这么霜重天寒,哪里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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