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你商量一下,找个时间把婚离了吧。”
一道清脆的瓶子破碎声以张只慧为中心向四周散播开来,晏合头没抬,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晏私民。
但他并没有接晏合的目光,还是盯着张只慧看,身上换了套新衣服,似乎已经不是原来的晏私民了。
晏合小时候听张只慧说过,她爸的梦想是以笔为生,孜孜不倦地投了好几年稿,结果无一不石沉大海,心气逐渐没那么高了,取而代之的是消极度日。
年轻的时候,张只慧还催他去找工作,一开始他也有认真找过,结果不是他嫌人家就是人家嫌他。
到最后,他干脆就赋闲在家,成了一个煮夫,拐杖街上有名的耙耳朵。
只是从今天的场面来看,所谓的怕老婆,不过是一时无力改变人生轨迹的权宜之计,只要遇上了腾飞的机会,那层虚假的面目,就会不攻自破。
至于当初让两人结合的真挚感情,恐怕早就磨灭在日常琐事中了。
晏合“啪”的一声把账本合上:“离婚也可以,把这些年吃我妈的喝我妈先算清楚再说。”
晏私民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晏合:“你对你爸,就这种态度?”
“那你呢?你对我,对我妈,又是什么态度了?”
晏私民反问:“我没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当然有,”晏合冷笑了一声,“就如同我们也有权利追求我们的利益是一样的。
难道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和我妈讲感情吗?我们之间还有那玩意儿?”
晏私民一时语塞。
柳春美开口:“伶牙俐齿,不愧从小就是拐杖街上‘别人家的孩子’。
行,这些年,晏私民吃你妈喝你妈了多少,你给算算,我帮他结清。”
晏合没接柳春美的话,看向晏私民的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瞧不起:“你一辈子就只能这样?只能依靠女人?现在离开我妈,有柳春美接手,那离开了柳春美呢?”
一直在低头整理冰柜的张只慧突然把柜门“嘭”的一声给关上,冲晏合吼了句:“合子,你别说了。”
“为什么?”
晏合不解,“凭什么他把软饭吃够了就……”
晏合话只说到了一半,张只慧的巴掌就扇到了她的脸上,带着怒不可遏的语气:“我叫你别说了。”
门口的水果摊被巨大的遮阳伞挡住了太阳,几只苍蝇在上面嗡个不停,晏合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张只慧擦了擦手对晏私民说:“这婚,我不会离的。”
晏私民不解:“你这是何必呢?”
张只慧用精打细算的表情解释:“我跟你形同虚设的婚姻延续了十多年,我早就对它不抱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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