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实习
夏菡进了房间就拉开衣橱, 狄女士给她准备了三身职业装。两身职业套裙、一身韩版夹层西服。另外还有一套晚礼服, 尾牙的时候穿。
都是职业款还带着些学生气的。先试西服, 再搭上配套的厚风衣。穿好她走到客厅准备让她妈点评下，就看到顾茽拉着狄女士兴奋的说顾以哲在北大开讲座了。
狄女士的嘴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直接就道：“这孩子已经不在意你对他的看法了么？居然事前事后都没告诉你。”
顾茽道：“菡菡看到了啊，肯定会回来给我讲。那个臭小子, 最不屑于跟人辩解跟显摆了。哟，菡菡换好了啊。嗯，不错，有点未来女总裁的味道了。”
夏菡乐呵呵的笑，然后道：“顾叔叔，我后来查Z神的经历，发现他是他们战队的第一投资人。如今那个俱乐部是不是还有他的股份啊？”
顾茽点头, “对，他妈妈给他准备了一笔成长基金、一笔教育基金, 他离家出走的时候都拿走投进去了。如今听说俱乐部是有他30%的股份。”
夏菡道：“妈，小顾哥哥身家估计不比你低哦。”
顾茽道：“之前连着几年都在亏钱, 亏的还不少。前两年还在打电话跟他妈借钱呢，也不知道这两年如何了。”
狄女士道：“那他妈妈确实是比你有钱多了。嗯，上身效果挺好。这是劳伦斯特地帮你设计的。我看可以把目标人群设为职场菜鸟。”
听起来她妈知道顾以哲那个影后妈妈的事啊。怪不得小顾哥哥身上那么多代言呢。原来都是被迫营业啊。不过他们俱乐部这两年连续夺冠，应该不会再那么缺钱了。
晚上童老师就通知夏菡考试成绩和排名了。总分688分, 全校第六，全市第十八。学习小组里黎潇然、石磊、吴爽考进了年级前两百，下学期会转入平行班。还有凌曼曼因为是体育特长生, 童老师表示他也可以带到五班去。
狄音眉开眼笑道:“一对比以哲都是世界冠军了，好像就不太够看了啊。”
顾茽道：“怎么能这么比呢？以哲退役后可读不了北大啊。”语气里有些不甘心，可没办法，打电竞的就是没法跟能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比啊。
夏菡早习惯她妈的毒舌了，何况还是笑着说的。知道她心里其实是极为满意的。
“我跟我自己比。”夏菡也挺高兴她妈没再关注夏茉的排名。这是真的从前一段失败婚姻走出来了。
夏爷爷那边已经拿到了全市的总排名，看到季扬高居榜首忍不住道：“这小子还一直在准备冬令营的考试呢。的确有资本傲气！”
然后往下看，很快看到夏菡便露出些笑意。再往下看，一直到八十六名才看到夏茉，总分630分。
夏奶奶道：“女孩子不用太能干，过得去就行了。”
夏爷爷没和她多说，就他儿子这几年在总部和这俩月在分公司的表现，夏氏以后多半是要直接交到孙女手上的。孙子是得生，但那是为了传宗接代。接班，还是得靠孙女了。
他要是和夏奶奶说了，搞不好要节外生枝的。
夏茉这三天在夏氏总经理秘书室实习，除了翻译还主动揽了其他的事做，倒是表现还不错的样子。但他还是更看重菡菡。
菡菡各方面都比茉茉要强些，尤其她已经迷途知返，以后再长歪的可能性基本已经杜绝了。可茉茉看起来还是在痴迷季扬不可自拔。
狄音的品行比林之语好多了，她不会为了钱没有底线。她教出来的孩子必定也不是眼皮子浅的。菡菡在自己跟前长大，她的品行自己是信得过的。自己老了，恐怕孙子还得靠她扶持、教导呢。
如无意外，到时候他把股份平分给菡菡和孙子。至于儿子和茉茉，就按月领家族资金过活吧，反正饿不着他们。
除非，他儿子四十多了也能演一出迷途知返。
夏爷爷出去后花园散步，管家上前来，“老先生，老太太订了美国的往返机票。”
夏老太太还不良于行呢，这机票肯定不是给她自己定的。
夏爷爷嗤笑一声，“四十岁的人了，公司给他年薪六十万。居然还要靠他妈出机票钱！把老太太的卡暂时停掉，反正她在病床上也不会出去购物。”林之语之前不还拿了二十万给他么，败家子！
这机票嘛，肯定是老太太主动给买的。但如果夏世恒没提过手头紧，她也不至于想到要给早就成年的儿子买机票。
夏老太太后来确实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发现自己的卡被暂停了。要不是夏世恒回美国的时候她还想再资助他一笔，估计都发现不了。她没提前给是担心他拿到钱就见不到人了。
夏世恒过年在家装了十来天的乖，夏爷爷一直冷眼旁观，心头直骂他没出息。
那是后话了，回到夏菡第一天去上班。
顾茽开车绕了一截送她去的，总经理秘书在大厅等她，“夏菡，这边——”
“程姐，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也只比你早来一会儿。新人来了是要带一带的。”
大厅里的人、电梯里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还有些稚嫩的生面孔。
程姐道：“这是夏菡，来公司实习的。”
夏菡抬起手和电梯里的众人挥了挥。
众人一听姓夏，都热情打招呼，“夏菡小姐好——”
夏菡和程姐楼层最高，其他人都陆续出去了。等出了电梯他们就三三两两的议论，“夏小姐不是几天前就来了么？怎么又来一个？”
“之前那个是庶出的，这个才是嫡出的。听说两个人只相差一个月呢。”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我儿子在慕华读书，我在他们校园论坛上看到的。两个的学习成绩都很好的。”
众人心头都想着总经理秘书室怕是要热闹了。
程姐和夏菡出了电梯，指给她办公的位置，让她把风衣脱了，包放好就带着她去见总经理萧晨。
“萧......总经理”，这是一个常见的世叔，公司第二大股东的儿子。人家可比她爸成器多了。
“嗯，工作时间喊总经理，非工作时间还是喊叔叔就好。我跟你爷爷说了，来了我就当小妹使唤的。去，给我沏杯咖啡。”
“是。”萧叔叔喝咖啡的习惯她是清楚的，不用多问。
夏菡出去，“程姐，我给总经理泡咖啡，你要不要一杯？”
程姐道：“你顺便的话就给我来一杯好了。”她这七天要承担教导夏菡的任务，喝她泡的咖啡还是没有心理压力的。
夏菡又去看另外两个秘书，她们都摆手，“我们不用、我们不用。”
这俩都是程姐的手下，等夏菡走开就问道：“程姐，怎么感觉总经理对这位夏小姐就没那么客气了呢？”
程姐道：“因为熟络啊，从小看着长大的。那天总经理还翻了张他抱着小时候的夏菡的照片给我看呢。”
那两人恍然，那她们就知道该怎么拿捏态度了。
夏茉住的是郊区，来得要晚十几分钟，不过也没有迟到。
她从电梯出来往这边走正好遇上夏菡端着两杯咖啡从茶水间出来。现磨的，比较耗时。她在茶水间找了找，找到了萧叔叔喜欢的猫屎，又看到咖啡机便自己动手了。
“哟，你还负责这个啊？我也算你前辈了，给我也来一杯！”
夏菡道：“自个去泡速溶的。你一个翻译，办公室都是蹭我们秘书室的，就自己自觉点。”
夏茉哼了一声，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夏菡端了一杯给程姐，然后再给总经理端进去。再出来跟程姐讨活儿，“打杂的事务尽管交给我。”
程姐心道：总经理办公室打杂也没有小事儿啊。那两个只是她的下属，可也都是名牌高校的硕士生呢。有一个还是名校海归，真金白银那种，非镀金的。另一个也是国内top10毕业的。
不过，董事长既然交代了要教她们，总经理也安排了，她自然不会藏私。
于是就把已经准备好的事务交代给了夏菡。
年底嘛，肯定很多事务都跟数据有关。夏菡对数据的敏感度远超夏茉，在程姐的亲自指导下很快就上手了。
中途的时候萧景打内线电话把程姐叫进去问道：“菡菡怎么样？”
“能当个打杂的用，还行。”
“那小公主不错，这才头一天呢。”
程姐犹豫了一下，“她们姐妹几乎完全无交流的，也就上班前在茶水间门口斗了两句嘴。”
“那还不好？她俩要是在你手下上演职场勾心斗角你才该头痛。看来来之前都被敲打过了。”萧景笑了一下，他之前还真担心过这俩姐妹把公司的论坛也当成了战场。那掀起的腥风血雨远胜校园啊。
程姐道：“萧总，你说董事长把两个孙女都放在咱们办公室实习是几个意思啊？”
程姐这个职位是有股份的。虽然连1%都不到，但很多事情她也是有发言权、会关注的。
萧景道：“我坐这个位置就是个过度。不过目前看起来可能得过度很久了。”
“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
程姐以前就是给夏世恒当秘书，对他的斤两再清楚不过。说实在的，虽然是夏世恒提拔了她，但跟着这样的总裁她心头其实没什么安全感。生怕一辈子的时光奉献给夏氏，最后晚年还不能过上安稳分红的日子。
换了如今这位萧总心头倒是踏实了不少，但终归夏家才最大股东，而且比其他所有股东加起来的股份还多。所以，这个位置早早晚晚肯定还是夏家的人来坐。
如果真的越过之前的夏总，那就是在这两位夏家千金里挑了。董事长心头肯定有个偏向吧？
萧景摆明不会再多说，程姐也就没有再问。但从姐妹俩的职务上她还是揣测到了一二。夏菡是挂的总经理秘书衔，夏茉只是翻译。重点培养对象是哪个还是很清楚的。
中午就在夏氏的食堂吃饭。夏菡领到的餐卡里是充了钱的，据说是总经理秘书室的餐补。
她同程姐一道先去的。另外两人一时有点犹豫，叫夏茉吧，怕被归为她一党的。不叫吧，岂不是孤立夏家千金？
最后还是叫了，三个人一起去的食堂。
本来四个人坐一桌正好，但今天有夏菡就多了一个人，只能分成两桌。不过那两人还是挨着程姐找的位置。
这俩小秘书一个叫苏珊，一个叫戴娜。戴娜看到夏菡打了满满当当一餐盘忍不住道：“你不怕发胖的啊？”
夏菡道：“新陈代谢快！”看戴娜有些磨牙又笑道：“开玩笑的，我每天消耗比较大。对了，程姐，我晚上没有办法加班。我要去补课。”
程姐倒没什么异议，她本来也没指望两位千金小姐跟她们一样拼。只是惊讶的道：“你白天来实习，晚上还要去补课。这么忙啊？”
“平时白天上课也是要上这么长时间的。我还好，我就一个老师补课。夏茉几个老师轮着给她补呢。”
夏茉道：“我这几天没有。所以程姐，晚上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留下来加班。”失算了，夏菡居然这个时候都还要补课。
下午五点程姐就让夏菡走了，“你不是要补课么，这会儿走避开晚高峰。有车来接么？”
“没事，我不远，骑共享单车就回去了。正好今天运动量还有些不足。那我先走了！”
程姐又对夏茉道：“夏茉如果有需要的话，也是可以先走的。你住得比较远，再堵在市区就麻烦了。”
“不用，我还是按照原本的时间就好。”夏茉如果住学校对面那套房会近一些，但她觉得还是该在老爷子、老太太面前多刷刷存在感。尤其老太太可是很希望有人陪的。
她这三天都在公司吃了晚饭才回去。避开了晚高峰，而且不用和老人家一起吃饭。跟老爷子吃饭她还蛮有压力的。
但是回到家她会陪着老爷子看《财经新闻》，然后再陪着老太太看一集电视剧。感情是处出来的，她妈已经跑了，她爸也不是靠得住的。当然得多在二位老人家身上多下下功夫了。
他们膝下寂寞，自己正好填补了这个空档。天长日久的，自然也不会是无用功。
她以前很少看《财经新闻》，为了能看懂也在努力看财经杂志、财经日报。要是夏爷爷问起，偶尔还能搭上一两句话，也能问出些有点深度的问题。
殊不知夏爷爷看她如此淡定就接受了母亲失踪的事都不去求证一下，心头其实有些发寒。这心肝肠肺捂得热吗？
倒是夏菡前些天学校、医院两头跑，他看在眼底才觉得是个做女儿该有的态度。而且，她还没耽误学业这就更好了。
狄音有男朋友的事风声已经传开了，狄氏的人到医院或者上门来探望，看到顾茽俨然男主人一样的做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姚灵还酸溜溜的说道：“怪不得顾茽对公司的事这么上心，合着是自家产业了啊。”
夏爷爷也听到了风声，但是是夏家对不起狄音在先，而且她这回也算是逃过一劫。他自然不会多过问。何况夏菡周末回来看二老，吃饭的时候还解释了一下无缝衔接的缘故。
夏菡回家休息了半个小时才吃的晚饭。
狄音有些担心的道：“是不是很累啊？”
“还行，只是第一天有点不适应而已。上班真的比上课累，上课不会有各部门在等着你的数据，不会牵一发动全身。我差不多从头到尾都紧绷着。”
狄音蹙眉道：“中午有地方休息吗？”
“桌上趴了一下。”
“我明天让人给你送一张折叠的行军床去，躺着才能休息好。你平时把它折好放办公桌旁边，中午打开来躺一躺。夏氏总经理秘书室还是有空地儿的。”
“妈，满打满算还有六天。不用了！您放心，爷爷的办公室还空着呢。实在是想躺，我就进去沙发上躺一躺就好了。”再是自家公司，还是收敛点好。她老妈不同，她老妈是自己一个办公室的。
狄音想了想，“那也行！”
晚上童老师看她有些精力不济就问道：“上哪玩去了？”
“前几天去北京参加了表姐婚礼。然后今天去夏氏总经办实习了，年底事情有点多。头一天去有点不适应。”
童老师道：“干嘛，你要继承家业啊？”
“我妈身体都出状况了，不能再那么操劳。我学点也好。”至于顾叔叔，还没过门的人不能把希望全押在人家身上。
“那你不用就这几天都要去吧？而且你是去夏氏实习，又不是去狄氏帮忙。”
“老师，我想考光华管理学院。所以，最好是有经管方面的社会实践。如果能写出些有见地的论文就更好了。就算不能，万一有机会参加自主招生，我也能言之有物。”
童老师点点头，“嗯，也是该想一想志愿的事了。那你也别硬撑，吃不消就出声。把自己累坏了就得不偿失了。对了，你妈妈恢复得如何？”
“挺好的，我看她气色、精神都好多了。”
童老师道：“楚熙说你妈妈又给她寄了购物卡，置办年货都绰绰有余了。”
“谁让老师你不肯收钱呢。老师，我下学期就不在你班上了呢。”
“那又怎样，就不是我学生了？老师去了平行班也做不到像跟你讲课一样的畅所欲言的。你就当满足一下老师教精英学生的心愿。”
夏菡点头，“老师，我一定要争取在数学奥赛拿到好名次，好把你填到指导老师那一栏。”
“那个无所谓的。你的学习小组下学期还搞不搞了？”
“每天就二十分钟，就当联络感情了。反正我家离学校那么近，又还挺宽敞。让他们放了学去我家呗。不过，下学期就要少一个陈耀阳了。”
陈耀阳还约夏菡出去玩，可夏菡哪有时间啊？只能答应年后参加给他送行的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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