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黛玉葬花”勾起了窦春华的伤心事儿。
窦春华今年六十三岁,她小时候曲艺很火,不管是曲艺团还是文工团,还是民间,大大小小的演出各种形式都有。相声,京剧,评剧,梆子,大鼓,评书……
那时候的曲艺界一片繁荣,尤其是唱大鼓的,有人爱听,有人捧。
当年她师父,李映梅先生,只要演出,场场爆满。
那会儿唱曲儿的,不管是大鼓还是小曲儿,只要唱最起码能吃饱饭。
当年她父母为了给孩子找个饭辙,有门手艺,求了好长时间李先生才勉强收下她。
她也算争气,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学艺很快便有了本事。记得她老师说过:咱们这行儿高,比说相声的高,你学好了本事到哪都有人捧你。
老师的话还历历在耳,可大鼓现在在哪?
不管是京韵西河还是什么大鼓,只要是大鼓一门的,他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相声京剧好赖还在苟延残喘,可大鼓……
“唉!”窦春华叹了口气,黛玉葬花本就是个让人悲怜的曲目,现在一听,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
张奕见窦春华眼含泪花,停下了问:“窦老师您怎么了?”
张奕自问大鼓唱的还行,但也不至于能给人唱哭了,他还没这么大的本事。
赵永义看着自己老伴儿,他知道大鼓是她的病,并且这么多年也没有好过。相声又何尝不是自己的病呢,赵永义自嘲地笑笑。
“没事儿。”窦春华擦擦眼角的泪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
“您可不老,还正当年呢!”
“你的大鼓是跟谁学的?”赵永义问,他看得出来,这唱大鼓的本事儿可不是一个说相声的能教的出来的。
张奕道:“我师娘教的,她以前唱过大鼓。”
“你师娘是哪的?”窦春华问。
“天津的。”
“你师娘叫什么,我可能还认识呢!”窦春华恢复心情笑道。
张奕想了想,他确定了这个世界没有他师父,但不确定这个世界没有她师娘啊!
万一这个世界真有岂不露馅了吗?
见张奕有些为难的样子,窦春华问:“怎么了,不能说吗?”
张奕只好说道:“我师娘不愿意让我提她,所以……”
搞艺术的都有些怪癖,窦春华也理解,笑道:“没事儿,不方便就不说,中午留着吃饭吧,我去买菜,你们爷俩儿聊着。”
“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看着窦老老师离去的背影,张奕也大概猜想到了。
屋里就剩赵永义他们爷俩,二人喝着茶,不错的金骏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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