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换日……那蒙面的帝妃就是姐姐日后的身份,天哪!”
捂着嘴,菱钥装着一脸吃惊,不可思议的表情。
“正是,”延年点了点头,不无得意,“事情怕不止这样呢,若老臣所猜不差,过一段时日,帝君就会以尊妃历劫幻灭为名,让人从此消失。尊主就等着看看吧!”
“怎会这样……帝君这不是在挖夫君的心么!”
“唉……”
一声长叹,延年摇了摇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挖心算得了什么。尊主也别难过了,这样也好,等你怀了圣尊的骨肉,那尊妃的位置也……”
“长老说的容易,”菱钥娇嗔着打断了延年的话,“他现在连见都不见我,我一个人怎生孩子!”
延年想说的是“那尊妃的位置也就是你的了”。
这话是实话,只是略有涉嫌地位尊荣之争,也便不合宜了。因此,菱钥才打断了他的言语。
话是打断了,只是,一急之下,这心思也是如实地说了出来。
见她这般憨直,延年忍不住一阵大笑,戏说道:“回去吧,月妃娘娘!明日出战,你家夫君自然就会见你了,到时,娘娘就说说方才的话吧!”
听得这戏谑之言,菱钥满心欢喜地娇羞一笑:“长老就不要取笑菱钥了,菱钥羞都羞死了。”
言罢,眼眸含笑地扫向了那一只从自己手中拖走榕果还在地上啄食的八哥。
跟延年说起孩子的事,诱着他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这一切,菱钥是有心的。
在歧灵住了这么多年,她对歧灵的一些人和事,打探得也是相当清楚。
菱钥知道这几只八哥中有两只是那岐灵名将白凤养的传讯鸟。
她看得很清楚,它们的脚上烙着主人白凤的凤尾符号。
她也知道这两只八哥会学舌。说了这么多,菱钥就是要让这八哥去学舌,将这些事曝光在岐灵众神面前。
玘所做的一切,菱钥看得明白。封帝妃的事,青鸾从长生宫回去后也跟她说过。
但她知道,琰是不可能放手。她觉得只要阻断了瑶回岐灵的路,琰慢慢地就会接受她。
当然,她也知道,这一做法也不是什么好办法。若琰知道了这话是从延年和她的口中而出,那必定会厌恶于她。只是,她认为此事利大于弊。
而延年所担心的,菱钥是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她知道,琰会搞定这件事,延年所想的不会来得这么快,凡事都会有个酝酿的过程。
另外,将瑶踩到底,连带着抖出了帝君的不是,菱钥想要的并不是这一点的男女之情。
人心是会变的,在岐灵与天后身边生活了这么多年,菱钥清楚的知道了这权力的好处,也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月狐王的位置,对她来说,那只是块踏脚石,她的野心远不至这些。
只可惜这延年是一点也不知道,对于这几只八哥没注意不说,不是会成仙成精的鸟,他也是看不出来,只当是几只野生的鸟儿。
而对于眼前的这个看似毫无心机,甚至有些天真烂漫的月狐王,他更是不知道她的心性。只知道,她是天命的尊主,自己就得忠诚。
落日退尽,天边的霞失了色彩,谷中的山风亦吹出了寒气,几只吃饱了的八哥亦飞离了榕树。
看着时辰不早,延年对着菱钥慈祥一笑:“好了好了!老臣不说了。尊主也不用害羞了,只要记着老臣的话就好。不早了,回去吧!”
幻想着日后,菱钥羞涩地点了点头。
知道今夜已无希望,她也就不做梦了,略一思索后,低着头装起了温顺:“这种事也只能慢慢来。您放心,菱钥绝不再犯。”
“嗯,”延年含笑点头,“尊主能这样想就对了。”
“那就回去吧!趁着天色还早,长老就跟菱钥讲讲族中之事。我自小离家,又无父无母的,什么也不懂,日后只能辛苦长老费心指点。”菱钥客气地说道。
对于延年,从底子上来说,她是极其恭敬的。因为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这个月狐王只不过是个虚名,事事都要仰仗着延年。
还有就是,在搞定琰之前,只有这一心为月狐族着想的延年才是她真正却唯一的靠山。
见她如此正经客气,延年急忙欠身施礼:“尊主哪里的话,扶持新主,本就是老臣职责,尊主若是客气,那便折煞老臣了!使不得的。”
菱钥当即伸手相扶: “长老不必拘谨,你带我回族,又这样不遗余力地扶持我,菱钥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无父无母,从今后,长老就是我最亲之人。我亦会听从教诲,事事奉您为师。”
一席话,菱钥是心有所想,意有所指。以她现在的修为,在月狐族那是绝难服众,几日的相处,她多少亦是知晓了延年的实力,想着拜他为师。但也怕延年不肯,便借此隐晦地说了出来。
听罢,延年抚须爽朗大笑,见她如此感恩知事,也便爽快地应下了她在这言语间暗示的拜师之事。
菱钥当即下跪,唤了一声:“师父!”
“使不得!使不得!尊主快快请起,折煞老臣也!”
延年满心欢喜地扶起了菱钥,紧跟着二人便飞出了军营。
……
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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