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凡面色在那一瞬间发青:“你们……真的够了!”
他迅速别开了眼去,表示实在不愿意瞧见眼前这两个人。
姜盈淡淡哼一声,彻底无视姜羽凡的不适:“不过么,话说回来,我所知道的桃花笺只有上下两品而已。上品的桃花笺也不过是纸张更加顺滑,外观更好看些,除此之外,似乎和下品没多少区别。怎的……从不曾听说过还有将金箔镶入其中的桃花笺?”
“这正是我所奇怪之处。”李雪忆说道:“市面上的出售的桃花笺只有两种,但所谓的上品不过是中品罢了。真正的上品早就被当作了贡品收入宫中,外面又如何能瞧得见?”
“宫中?!”君青蓝心中一惊:“你是说,这两张纸笺来自皇宫?!”
李雪忆瞧着君青蓝,郑重颔首:“正是!太后在世时,时常宣召我入宫伴架,故而这种桃花笺我有幸是瞧见过的。宫中司库房每月会将不等量的桃花笺送与得宠的后妃,供给她们向皇上传递书信。但如今……怎么……怎么……。”
怎么用来誊写了这两张豢养蛊虫的方子?
人人面色肃然。虽如今不知桌案上的桃花笺究竟出自哪位后妃,但,来自宫里是半点毋庸置疑的事情。居然……又与皇宫有关?承天宗在众人无所觉察的时候,究竟做了什么?
“所以,江太医得来的方子一定出自于宫中。可这就奇怪了……”君青蓝略一沉吟说道:“江老夫人说过,这方子乃是江太医自一唱曲班子当中带回。一个唱曲班子如何能拥有只在宫中流通的上等桃花笺?”
“或许……。”姜羽凡眸色一闪:“或许那唱曲班子也是从别处得来?又或许,他们只是替什么人转交?毕竟,在燕京,喜欢听曲的达官显贵并不在少数。”
上等桃花笺虽然弥足珍贵,却也并非无人知晓。如李雪忆那般与皇宫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子,不就对桃花笺如数家珍?还有……
君青蓝瞧了一眼姜羽凡,还有姜羽凡的母亲,贞容大长公主。她怕是对上等桃花笺也颇为了解吧。
“这好办!”姜羽凡抚掌说道:“这桃花笺的出处便是最好的突破口。能拥有桃花笺的人必然与皇宫有关。放眼整个燕京,除了朝霞郡主之外,便只剩下我母亲,我回去问问她便是,相信她定不会对我有所隐瞒。京里还有谁可能会拥有上等桃花笺,我母亲定然也一清二楚,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必要的时候,盈儿你得来配合我。”
“没有问题。”姜盈笑嘻嘻说道:“我一定哄得大伯母开开心心,高高兴兴。”
“还有一个人。”苗有信忽然开口:“你们似乎忘记了一个人,那人也曾与皇宫渊源颇深。便是端慧皇后的母族,张家!”
四下里一时寂静。张皇后曾经拥有与萧皇贵妃分庭抗礼的实力,那么用桃花笺与家族传递书信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说起来,萧家也不得不查。”姜羽凡接口说道。
“萧家么……。”君青蓝眉头微微颦了一颦:“萧家不大有这个可能。皇上如今昏迷不醒,极有可能是着了这方子上的道。而皇上是萧皇贵妃唯一的倚仗,若皇上倒下,她一个不得民心的皇贵妃能有多大作为?萧家万万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至于张家。”君青蓝略一沉吟说道:“早在端慧皇后薨逝后就走向没落,如今族中子弟一个个无辜殒命,早就举家离开了燕京。他们似乎已经不具备作案的能力。”
君青蓝从没有怀疑过张家。当初在张府中发生的事情是一件隐秘,她不能对旁人提起,但她自己却不可能忘记。张国丈此生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家族荣耀,为此,他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引以为傲的女儿。
当初,皇上并未追究张家与应天教勾结的事情,也正是瞧在了张皇后的面子上。但,他们在皇上心目当中的地位早就大不如前,日后遭遇排挤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只怕族中子弟相继殒命也是出自皇上的手段。
张国丈早就垂垂老矣。如日中天时尚不曾有过什么大的作为,如今走了背运,生死尚且不知,又如何能手眼通天的做出控制皇上饮食的事情来?
“无妨。”姜羽凡并不觉气馁:“咱们此生遭遇的案子,难办的也不是一桩两桩了。桃花笺的事情就只管交给我吧,无论谁府中有私藏的桃花笺我娘定然能知晓。宫里面出去的东西,总会有记录。”
“你也交代长公主殿下要多加小心。”君青蓝并不似姜羽凡一般乐观:“桃花笺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南疆。如今的定国公府早与南疆牵扯不清,说不定那幕后之人便会以此大做文章。可千万莫要叫殿下和姜家也被牵扯进去才好。”
定国公是皇上最忠诚的下属,也是维护北夏稳固最坚硬的那一块基石。无论如何,都断然不能容许它被人动摇!
“你放心。”姜羽凡点头:“我记下了。”
“南邵王殿下。”君青蓝瞧向唐影:“还有件最重要的事情,只有您才有能力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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