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牢房素来关押的都是身份尊贵的特殊人物。如今大半牢房空着,只李从尧一人被关押在此。
“端王爷。”
瞧见李从尧时,君青蓝彻底放下了心。彼时,他手中正握着一卷书册,就着灯火细细翻看,俨然不曾受到任何的苦楚。
“坐吧。”
乍然瞧见二人,李从尧竟半点不觉意外,只浅浅朝二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牢房里虽一应器物俱全,地方却狭小的很。除了李从尧所坐的一桌一椅,并不曾备下旁的桌椅。姜羽凡和君青蓝只得就着床榻的边缘坐下。
“皇上中毒一事,可是查出些眉目了?”
未等二人开口,李从尧先掩了书册,瞧向二人。
“端王爷还真是神机妙算。”姜羽凡满目钦佩,笑嘻嘻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手里有线索了?”
李从尧只将唇角略微勾了一勾,对姜羽凡的夸赞并不在意:“非常之时,哪里有多余的时间能浪费在无用的探视之上?”
他侧目瞧向君青蓝:“时间紧迫,你若有什么问题就尽快问吧。以后,若非必要,不必来此,以免招人口实。”
李从尧性子淡漠,素来对万事万物均不肯上心,唯有对君青蓝与众不同。然而,今日却不知为何,他处处显出疏离,眼底连半分情意也无。”
君青蓝只浅浅抿了抿唇便略垂了眼眸。他如此并不是薄情,这是在以另外一种姿态来保护她。他身陷谋逆大案,与他有过多牵扯,有害无益。
“我如今手中的确掌握了些东西,却并不能够确定有用还是无用。那日在御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还请端王爷详细告知。”
君青蓝半垂着眼眸尽量不去瞧他。只有维持内心的平和,才能保证头脑清醒。
“那日实在没有什么特别之事。”李从尧缓缓说道:“皇上与我说来说去,皆是在探听刘伯下落。他想要宣召刘伯进入太医院,为皇贵妃和小皇子诊治,但是,我拒绝了。”
这事情并不叫人意外。萧皇贵妃向君青蓝提及此事的时候,她一样选择了拒绝。先不说刘步仁在不在燕京,只说如今的小皇子,明眼人哪个瞧不出他早已经病入膏肓?如今那个样子一息尚存,不过是靠着些补药吊着。但他本就先天亏损,加上年纪太过幼小,用那些上好的药材吊着,不过是在抱薪救火,表面瞧上去似乎热闹好看,实际上就是在雪上加霜,那孩子,根本撑不了多久。
这种境况之下,聪明人哪个不是想法子离那一对母子远一些?哪天时运不济,万一小皇子死在你一副汤药之下,赔上自己一家子老小的性命,实在冤枉的很。
端王府与北夏帝的关系从来不叫人乐观,自然不会上赶着将把柄送入别人手里。
“你与皇上密谈许久,只说了这么一件事情么?”
“皇上龙体实在损耗的厉害,不过才同我说了几句话就气力不支。眼看着咳的无法继续言语,便让小宦官去取了药丸子来吃。也不知是否因为情绪过于激动,那药丸的药效竟没有维持多久。皇上大约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说,便又进了一颗药丸,与我谈话的当口,他前后共用了三颗药丸。在第三颗丸子服用后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便吐血昏迷了。”
李从尧三言两语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明白。他说话从不赘述,字字句句直切要害,自然也叫君青蓝和姜羽凡一下子便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那药丸可是有问题?”
“为什么用的是药丸?”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皇上入口之物,何止经过一两人验看。那药丸乃是皇上惯常服用之物,怎会有问题?”
李从尧声音淡然,无半点情绪掺杂其中。姜羽凡挠挠头,也觉得自己方才的问题似乎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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