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个意外么?
直到现在君青蓝也没有弄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就能入了那女尼的青眼,摇身一变成了比李从尧还受欢迎的贵宾。
此情此景,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您听我解释呢。”君青蓝眼珠子转了半晌,却颓然的发现自己居然词穷了,似乎……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解释?她自己尚且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解释什么?
哪里想到,那人竟然将她的话都听了去。听她如此说,便停了脚步,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盯着她瞧,俨然正在等着她的解释。
君青蓝吞了吞口水,觉得男子那清澈眉眼似两把锋利的刃,眼看着便要一寸寸将她凌迟。莫名觉出……口干舌燥。
“我想……是因为……。”坑是自己挖的,含着泪也得想法子填平了。
君青蓝努力扯着唇角,让自己看起来温柔可亲:“我想吧,该是沾了王爷的光。人家定是瞧见了您,因您威名在外,又是男儿身,不好与您过多的攀谈,这才寻了我说话。”
李从尧挑眉:“是么?”
“是!”君青蓝表示想都不敢想,拼命点头表示赞同,一定要让人家看到诚意。
“君大人,主持有请。”那女尼恰在此时折返,目光中带着两分欣喜,三分忧虑,五分的焦急。
这样的眼神成功吸引了君青蓝,在那个瞬间下意识便忘却了李从尧,起身同女尼出了屋门。走了不到两步,强烈的求生意识终于还是叫她想起了险些忘却的重要人物。
“大人快走吧。”
女尼觉出她试图折返,颦着眉开口催促。
“端王爷尚未跟上。”
“端王爷为什么要跟上?”
这答案是君青蓝不曾想到的,冷不丁听到便愣了一下。
“庵堂之事,有君大人一人足矣。”
君青蓝吞了吞口水。震惊到了极致,便也就淡定了。她相信这一生都不可能再遇到于今日相同的境遇,高岭之花般的端王李从尧居然……真的被人嫌弃了!
而且是赤裸裸,毫不犹豫的被人嫌弃。心中的感觉么……君青蓝虽然知道不应该却实在无法不承认,心底里有那么几分……窃喜。
一贯都是你压人,居然也能有今天?!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并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了。于是,君青蓝蓦然回首,默默瞧着李从尧不曾开口,您自己看着办吧。
“你且去吧。”
厅中那人端坐,眉目平和似无半分怒意,只浅浅挥一挥衣袖,再没有更多的言语动作。
好平静!
若在从前,君青蓝会毫不怀疑这人的平静是出自本心。然而现在……实在有待商榷。谁知道那人表面的平静之下是否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总之,她心底莫名生出了几分忐忑。
“君大人,十万火急,您倒快着些呢。”女尼俨然有些焦急,不断催促。
“就来。”君青蓝朝那人拱了拱手,便随着女尼快步而出。
但愿回府后的日子……能不那么难过。
这一行穿过数个院落,眼前瞧见一面残破的影壁墙,青灰色的砖块上,遍布着浓绿的青苔。酸腐霉湿的气味迎面扑来,呛的人忍不住便要皱眉。
女尼却忽然停步。站在影壁墙前一瞬不瞬盯着君青蓝上下打量。那眼神太过犀利,瞧的人心里如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可是……有什么不妥?”君青蓝仔细想了想,自己这一路行来并没有行差踏错,在不久之前,还被这女尼待若上宾,怎么眨眼的功夫,就被人这样瞧着了?
“这影壁墙的后头便是修行居士们的住所。”
君青蓝眨眨眼,万想不到女尼一开口说的居然是这么一句,继而便生出几分惊异。崇化庵的居士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些被罚没来修行的犯了事的京中贵眷?
这里该是相当私密的地方,据说除了庵中女尼管事,外人一概不许踏入。今日骤然将她带来此地,怕……不是好事!
这念头才起,果然便听到女尼再度开了口:“贫尼有必要在此处提醒大人一句。这里是咱们整个北夏最隐秘之处,您有幸得见还请将口风把控的严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绝不能落入他人之耳,以免为自己招来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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