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地,萧鸣鸿觉得自己的胸口彷佛是被马匹在上头反复地践踏挤压,在疼到极致的时候又似是快要炸开来的形容。
眼下那胸腔里的一缩一张,无需拿刀子剖开胸膛,自己就能明显、直觉地感受到那处每一回的鼓动都有几十斤那么沉。
腦子裡,開始叫囂著想逃要逃離,卻是不捨離開好不容易與之聚首的她。
蕭鳴鴻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他忍耐著痛楚,想抬手用力敲打自己心臟的位置、看能否藉此讓自己緩上一緩。
最后,萧鸣鸿踉跄地站了起来,迫使自己大口大口地呼吸。
巩毓灵奇怪他怎么突然起身,还似是醉酒那般往厅里的方向摇晃地走了二步,她开口关切道:「鸣鸿哥哥,你怎么了?还好么?」
萧鸣鸿装模做样地伸展了下方才一直窝着的四肢道:「不妨事,就是一个姿势固定得太久,血循不良罢了。
我动一动、拉伸一下便行。」
他自以为无懈可击的说词显然是没有安慰到巩毓灵,在他的语气中,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低气压。
巩毓灵想了想,向萧鸣鸿道:「鸣鸿哥哥,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你……不开心,对吗?」
萧鸣鸿压下心中奔腾的心绪回过身来,勾起了唇角道:「妳呀……总是这样,关心别人优先,身子有孕都不好好养着。」
巩毓灵蹙了蹙眉:「鸣鸿哥哥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你还同我生份、把我当外人瞧。」
「毓灵,妳这么说过份啰,我怎么可能把妳当外人看!」
「可你现在不就是么,有心事都不告诉我……
这儿……原先我在这儿就是举目无亲,如今竟能幸运地与相熟的你在这里相聚,就算我们不是亲的血缘家人,可难道我们就不能像家人那般相互扶持、依靠取暖么?」
萧鸣鸿暗暗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巩毓灵继续做着伸展动作道:「毓灵,我真心没把妳当外人看……
甚至是……若有哪一日,需要把我的命拿去才能保住妳,我也甘之如饴。」
「鸣鸿哥哥,你言重了……」
「不,毓灵,这就是妳在我心中的重要性……」萧鸣鸿的动作无意识地停下,眉头紧拧成一个结,他紧咬着牙根闭上眼眸、在心中吶喊着。
毓灵,妳知道么?
我一直默默地在守着妳、用行动在爱着妳!
我爱妳……爱逾生命,妳知道吗?
妳有感受到吗?
他出口的话,倒不如心中所想那般慷慨激昂,他清清浅浅地道:「……我们之间的交情就是这么深,深到我愿意这样为妳,妳懂么?」
萧鸣鸿轻飘飘的一句让巩毓灵蹙起了眉头,心道:鸣鸿哥哥的这话,怎么听来如此沉重呢?
她安慰地道:「鸣鸿哥哥,我怎会不懂呢?可……」
萧鸣鸿的声线因为无法出口的情感显得有些粗哑,他打断她道:「毓灵,妳真懂么?」
巩毓灵低了低眼眸,再看向他,「鸣鸿哥哥,我知道你说话一向说一不二。所以,你方才说的,必然也就是个承诺。
可我希望,将来真要是遇上了那么一日,你别为我牺牲……没有谁的命比较重要一说,生命都很重要的!」
萧鸣鸿忍不住回头,就与巩毓灵那双认真的眸子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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