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昊天岭对面的萧鸣鸿听昊天岭把话说到了一半就停下来觉得有些奇怪,可他见昊天岭似是陷进了自己的思绪,怕是他或许正转着什么想法,便也就是坐在那处等着,未出声去打断。
可昊天岭噤声才不一会儿,面上那些在说到巩毓灵时所露出的几分暖色,就冷沉了下去,紧接着,萧鸣鸿没由来的就感觉到了昊天岭的周身发散了一股寒气。
萧鸣鸿的那对剑眉拧了起来,他轻轻地咳了两声。
昊天岭的神识被那轻咳声给拉了回来,第一时间亦是蹙紧了眉。
「殿下……?」
昊天岭未回应萧鸣鸿,只是觑了眼他。
萧鸣鸿至此,也发现到了昊天岭的不对劲,起身就是向门外喊:「云亲卫长!」
「无事,不必唤人来。」
昊天岭淡淡地说了几个字,便闭上了眼眸,专心地吐息纳气。
一会儿后,他终于把上涌到胸臆间的气血给抚平,敛了冰冷的气息睁开双眼。
「殿下……你不对劲。」
昊天岭拢了拢衣袖,未言。
刚才不过是想到了在过往的那段日子里、那各式各样美好的巩毓灵而已,后来却不知怎地,不自觉就去想她在未来的某日就要离开自己、或是她的美好在未来可能会在别的男子面前流露出来,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像是入魔般不由自己地想要将她永永远远地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他对自己的情绪如何会波动如此之大也有些不明白,是因为那抹邪性的关系么?
可前段日子的事情,他是不愿再做什么强迫她的事情的。
自她在大婚前一日失踪之后,他就明白巩毓灵的性子有多要强。除非是她心甘情愿,否则,她绝不如外表那般柔顺……
只是眼下他不清楚巩毓灵爱自己有多深,他只晓得她这些日子以来倍受折磨的原因,是她以为自己是杀父仇人的那个心魔所致。
若要说她爱自己比她自己的性命还重,也不过就是那次她为了不让自己为难而自戕的那次……
她们经过了一些误会,在她恢复记忆后,现在她对于自己感情的轻重,是否有变?
再者,如果师门真能送她们回去,依过往他对于致彦一家的了解,毓灵的性子恐怕对于家人是比自己相对依赖的吧,在她选择留在这儿与回去之间做抉择,她或许会更偏向回到家人的身边。
可自己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回去?
可自己分明就想着让她自己选择……
不、还是别让她知道有可能回去,如此她才能安安心心地留下来……
在昊天岭的心里还在犹豫为难的时候,萧鸣鸿的关心在屋里头响了起来。
「殿下你没事了吗?」
昊天岭吐了口浊气,「阿,没事了。」
他看着萧鸣鸿闪着探询的双眸道:「我打小也是在宫里头长大的,后宫的许许多多在我看了这么多年后,也是透彻的,我这么说,你能同意吗?」
见萧鸣鸿点了点头,昊天岭便继续道:「本王认为,要嘛不要,要嘛就只认定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便足矣。
爱这种东西……是看不见也摸不着,可如今,我就是能知道它就在那儿……就在我对毓灵的感情里,她就是我活了这二十多年来,今生今世认定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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