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石灯明火。
渺渺刚才一翻折腾乱了衣襟, 她理了理衣衫后才走林衍身后。此地仅有一处莲台, 莲台之外是漂浮在幽黑暗河上的石灯。
“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到了这里。”渺渺看着周围平静甚至有些诡异的景况，“你割手放血开殿门后直接到了这？”
莲台中间是刻画了繁复图纹的石板，纹路像是玉心令上的图腾，但相较之又有些不同。林衍凝目看着莲台图腾, 沉声道：“这里应该是真正的离山殿。”
莲台成圆状，周围规矩修筑着八座石灯, 又各由小小沟渠接连起来。渺渺站远了看, 发现这石灯样状又与暗河中漂浮的冥火隐隐相照, 像是阵法却又些诡异。
“真正的离山殿？”渺渺迟疑了一会, 再问：“为何只有我们到了这？”
林衍蹲身摸索着莲台的图腾, “我到离山殿前时你们就已先行一步。离山殿阵法开启我只能尝试用血重启离山殿。”他顿了下，“用血启阵是我幼时听父亲讲过一二, 幸好能成功启阵。”
“离山殿将我与裴成轩拉进来, 不过它似乎有意将我与裴成轩分开。没来此地前我正好在一处荒芜之地，那里能看到你们所在的离山殿，我本想唤你, 去没想到殿中突变, 我情急之下跃入境中, 后来就到了此地。”
渺渺闻言沉思：“也就是说，你所在的离山殿跟我之前在的离山殿不同, 那大妖与楼戈应该也跟裴成轩一起落在另一边的离山殿。”
林衍手停在图腾上某处繁复的纹路，微微凝眉，“应是如此。”
渺渺没注意到林衍脸上神色, 想了想又道：“这么说来，离山殿对你似乎是特别的。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我也不会到此地来。”
她四处查看，忽地想到：“假若我们所在的这里是真正的离山殿，那么他们所在的地方又是什么？”
林衍沉思道：“如果这里是真正的离山殿，也会有办法通向另一处。不过我倾向于这两处都是离山殿，只是我们走了捷径到此处，而其他人只能循规走完所有机关。”
两人陷入了沉默。
渺渺看着周围景况，这里太过于简单，除了这莲台别无机关，而莲台上的怪异之处只有地上的图腾。此地肯定是存在机关，林衍能带她进来，定然也有相反的方式可以从此地出去。
要是跟外面的点睛阵法一样就好了，虽然艰难了些但是总有法子可破。可此地空荡荡也没见着什么特别之处，意味着无法启阵也就无法破除机关。
渺渺沉思甚许，也没想出来好的法子，阵法毕竟不是她专精之处，看着个图腾除了知道它是个图腾也没看出其它路子。
“等等。”
渺渺回头看林衍，问道：“怎么了？”
林衍垂眸看着地上图腾纹路，突然道，“我大概知道了。”
他脸色认真：“这里不是阵法，就是一个机关。”
“机关？”渺渺蹙眉，“怎么说？”
林衍道：“你看到底下的图腾了吗，莲台刻图腾意味着这里是不简单，再仔细看莲台上的图腾，触及之处其实有轻微下陷。”
渺渺闻言便蹲下去触摸地面的图腾，果不其然真是下陷，虽然不是肉眼可见，但是能摸到它与周围石面不同。
“你有什么办法启动这个机关？”渺渺看着他，“用图腾来做开阵的穴眼，很有可能是离山老祖留给后人的启阵之处，如果你父亲在可能知道怎么开启，但是你我皆是第一次来……”
“血。”林衍沉声道：“这里跟我进来离山殿时一样，血是打开离山殿的关键。林氏一族说到底不算是离山老祖直系血脉，但确实是他最亲近的一位弟子。”
“我听我父亲讲，离山境最初始不过只有一座离山殿，仅供离山这一派弟子修炼修习刀剑功法之地。后来上古战乱，诸多大能飞升，也有不少大能遗憾陨落。离山一脉分崩离析，只剩下少有的几支弟子支撑。”林衍站了起来，目光平静看着周围，“林氏便是其中一支，离山殿并非认主，而是它分得清敌我。”
“在它眼里我是离山的人，所以我的血能开启离山殿。”林衍垂首看着底下的图腾，“这里不就是一个穴口？图腾下陷意味着是特意给某样东西修筑的。”
渺渺蹙眉，她并不觉得离山殿开启要这么麻烦，倘若开启需要后代的血液，那么每次有弟子过来修习都要准备放掉半身血来启阵吗？这到底是为后代修炼准备的洞府，还是放出来折磨后辈的存在？“我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办法，血只是其中之一，只要让离山殿认出你是离山弟子的后代，说不定也能开启阵法。”
“离山老祖没这么抠门，开个阵还要后人放血，若是这样他还算什么慈心长辈，简直就是要人命的老东西。”渺渺拉过了他的手，指着地上的图腾，“这图腾被血放慢也要你半身血了，你不过是个金丹修士，放这么多血没个半月能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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