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这些年,当我从娄琴、陆石、陈伯洋口中一点点的了解到我的身世之世,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象我爹姬啸风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模样?
他们说我长得和他很像。所以我常看自己水中倒影。
他自称剑狂,手持着青光血芒两柄宝剑,在江湖上掀动向风血雨。
我觉得,他应当是双目如血,满目狰狞。
但岳献却告诉我,他初识的姬啸风温文儒雅,古道热肠。
可如今,我经过无数次想象才勾勒出来的模样却瞬间成了一个满脸刀疤的怪人。
我无法接受。
但这好像已经变成了毋庸置疑的事实。
我曾经离他那么近。或许他已经认出了我,所以才逼着让我学石板上的那些剑招,所以才会在我打开冰窟的时候,叫我进去给那个冰棺中的女人磕头。
可他却不和我相认。
这一生唯一一次相认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错过了,就永远也不会再遇到了。
我将那首诗收进荷包,收进怀里,手放在胸口。说来可笑,这竟然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燕桦。
我想,应该是慕容燕桦!
原来,我的身上还流淌着月牙山庄慕容家族的血液。而我还在几个时辰之前,砍断了慕容顺的手。
造化弄人啊。
我决定在离开月牙山庄之前去见慕容顺一面。人的情感真的奇怪,这么多年来我对慕容顺从来没有过半分好感,到这个时候,我竟然对他有了愧疚,还有一丝牵挂。
毕竟易小心还在月牙山庄。他和慕容顺之间或许有着什么关系。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我都应该去提醒慕容顺——易小心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我用青光剑砍断了一棵粗壮的古树,刨空树干,做了一个简易的棺材。我将余十三放在其中,把青光剑放在了他的身边。
黄泉路上或寂寞或凶险,但愿有青光相伴,他能走得顺利一些。
安顿好余十三。我只身折回了月牙山庄。
进入山庄时,感觉其中的气氛变得十分紧张。所有的人都带着兵器,在山庄里外搜索着。
我藏在高墙之下的角落里。两个从山庄外搜索归来的弟子低声交谈。
“庄主或许是疯了,听说已经砍断了三个兄弟的手,我们这个时候去复命,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这可如何是好?回去复命,最多砍掉一只手,若不去复命,只怕连小命都保不住!”
“我可不想成为废人。”
“快闭嘴。以后在山庄里绝对不能提废人两个字。”
“哎......”
......
两个人长吁短叹地走向了后院,脚步下充满了不安和犹豫。
我一阵怅然,只觉得是自己害了慕容顺,也连累了月牙山庄上上下下的人。看来,这番回来的确是有必要的,或许也只有我亲自去见他,才能化解慕容顺的心结。
2.
刚刚潜入后院,我便听到一间屋子里传来了惨叫声。
紧接着,一个弟子扶着另一个弟子快步走了出来,一人半身是血,一只手已经被砍断了,断肢处还淙淙地冒着鲜血。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给我去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我要把姓姬的小子碎尸万段!”
屋子里传来慕容顺的咆哮,随后便有十几个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脚下步履奇快,好像是唯恐慢了一步便会被慕容顺抓回去剁手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见众人已经离开,狠了狠心决定去见慕容顺。
“慕容兄息怒。当心自己的伤势。”
是易小心的声音!
我心头一震,慌忙侧身躲到了屋子外的一处角落里,藏在一颗矮树后面,听着屋里的谈话。
“小心兄弟啊,我的手,我的手啊!从此之后,我便是个废人了,从今以后叫我慕容家如何
在江湖上立足?你说,让我怎能不怒?!”慕容顺声音里带着哽咽。
“慕容兄言重了。以你们慕容家的武功成就、江湖地位,岂能是少了一只手就能撼动的?”易小心劝着。
慕容顺狠狠地说:“姓姬的,我定叫他不得好死。”
易小心说:“慕容兄请放心。虽然你痛失一只手,但你我手足情深,我的手就是你的手,我一定会替你手刃仇人。”
“好,好!”慕容顺感激道。
“只是......小弟有一点不是很明白。”易小心话锋一转,说道,“那姓姬的分明也练了邪功,功力似乎比陈伯洋还要强上一些,怎么会伤在你烈火掌之下?”
“我也不太明白。”慕容顺说道,“大概是一物降一物,苍天有眼,偏偏让我慕容家的烈火掌成了那邪门武功的克星。”
“如此当然是好。”易小心说,“有了你慕容家的烈火掌,何愁大仇不报。”
“不错!”慕容顺说,“我定让那小子再尝尝我烈火掌的厉害,早晚有一天要再让他受烈火焚身之苦!”
“听庄上的人来报,那姓姬的小子似乎恢复了功力,所以才得以逃脱。”易小心说。
慕容顺狠狠说道:“那又如何,再落在我手中,我便使出部功力,绝不会让他再这么轻易地跑了!哎呦......我的手,我的手!”
“慕容兄啊!”易小心的声音里满是虚情假意的担忧,说,“你看你如今伤成这样,只怕再见面时,未必能夺得先机啊!”
“即便是再赔上一只手,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慕容顺仍旧在不停地发狠,听得出,他恨透了我。
易小心忽然说道:“不如......慕容兄将这烈火掌的功夫教给我,我替你去将那姓姬的小子擒来,让你亲手宰了他!”
“这......”慕容顺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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