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肥浇花的时候,安嘉鱼在楼下喊他:“小乔,你手机掉到座位上了。乔哲的电话,第二通了,要接吗?”
乔郁绵探出半身,看到他正举起手机晃:“我爸爸。”
那人见鬼似的僵在那,他笑了笑,锁门下楼。
乔哲逢年过节会叫他吃饭,可他跟徐漫漫之间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相处不大自在,后来乔哲便也不勉强,偶尔约他一起出门喝杯茶吃个饭,还去过一趟疗养院。
他隔着门看着前妻,原地发了许久的怔。
乔郁绵在一旁看着他红了眼圈,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们当年也是自由恋爱结婚,再怎么样也会有不少快乐的回忆吧。
他一句话都没问,不论乔哲想起什么都只是一个人的回忆了,李彗纭连同过去的人和事都忘记,甜蜜也好,痛苦也好,爱也好,恨也好。只是偶尔乔郁绵拿几只切花插到塑料水杯里的时候,她偶尔会挑一只红色的花朵出来把玩。乔郁绵记得自己四五岁的时候玫瑰只流行正红色,还要配上大把的满天星。乔哲偶尔带一束回家,会被她数落乱花钱,但生完了气还是会好好找个瓶子插起来,花败了也舍不得丢,就把花瓣收集起来泡脚。
回拨给乔哲,乔郁绵莫名其妙就被拜托明天下午去幼儿园接孩子。他忍不住望着窗外叹了口气,他没怎么带过这个年纪的小孩,但应该不会比照顾一个痴呆症患者更麻烦吧。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安嘉鱼从后视镜里瞄了他一眼。
“我爸……让我明天下午去幼儿园替他接孩子……”
信息量似乎有点大,安嘉鱼半天没出声,似乎在拼命回想什么:“前阵子吃饭的时候,你好像提过一次,你妹妹……”
“嗯,是她。她妈妈明天下午要做个小手术,我爸要在医院陪着,可能晚上才能回家,让我帮忙带一下,大概几个小时。”
“你什么时候多出个妹妹的?几岁了?”才过中午,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安嘉鱼趁红灯脱了外套,随意撸起了衣袖。
“在上学前班。”他低头算了一下年份,“8月份就满七岁。”
见安嘉鱼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乔郁绵补充道:“她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出生的时候脑损伤,做了很久恢复训练,好在智力没什么大影响。不过运动能力不行,发育也慢很多,免疫力低下,很容易生病,所以四岁多才能送去上幼儿园,比正常小孩晚一年。”
课安嘉鱼的疑问似乎并没有被解答:“……我怎么记得,那个时候你爸爸辞职去开民宿了……”
“对。当初就是为了她回来的。还好发现的早,干预的也早,现在看着跟其他小孩其实差不太多。”
“什么时候发现的?”安嘉鱼认真追问道,似乎并不是客套闲聊,而是真心想要了解情况。
乔郁绵没有犹豫,和盘托出,他们今后要在一起,那这些糟心事迟早都要告诉对方。
“大概在她五个多月大的时候就发现了,在南边确诊后他们不放心,马上又带回来这边的大医院复查,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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