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未得到,
但凡是过去,
总是最登对。
——林夕
夜幕低垂,灯火通明,唯有宋世玲所在的病房,黑灯瞎火。
吴宇和小苏在医院附近的餐馆吃完饭后,便匆匆告别。他的助理要继续派人追踪宋洁的路向,而他则是想赶快回到医院,回到宋世玲的身边,陪着她。
不知道姜川走了没有,尽管上次两人迅速和好,但不代表他不是情敌了。
担心女孩又馋嘴的吴宇,正好路过一家便利店。店面虽然很小,但里面有世玲最爱的可比克。
买吧,尽管医生再三强调不能吃过多零食,可是能怎么办呢,他的小馋猫就是不听话,他自己也是。
特地给世玲买上三四包她最爱吃的可比克小跑回去,气喘吁吁地走进医院。快要接近病房时,吴宇便听见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仅几米之遥,他很清晰地看见病房号,正是从宋世玲的房间里传出。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男人的心不禁担心起来,赶往病房的脚步也在逐渐加快。
路过的医生和护士有些起疑,想凑到病房里看一眼。
"滚!你们都滚!"其中一位主治医生被世玲投掷的技术正砸脑门。他痛得"唔"了一声,随即立刻关上门,大骂女孩神经病后悻悻离开。
越来越觉察不妙的吴宇没再多虑,赶忙开门走入病房。他的世玲,此时此刻孤零零地坐在病床上,一人呜咽着,身躯在颤抖,她的头深深埋进臂弯里,蜷缩成一团,好似受伤的小猫,自己舔舐着伤口。
完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多久没见,宋世玲竟变成这样,狼狈不堪。
吴宇丢掉薯片,跑到世玲面前问她怎么了?然而宋世玲仅仅抬头看了眼来者三秒,又缓缓将头再次埋了进去,嘴唇咬得更紧,哭得也厉害了。
从他的方向,黑夜里,就算有窗外路灯的折射,他也很难看见她的表情有多么的失望伤心,唯有依稀看见,宋世玲额角上的青筋和紧攥的双手。
许久,吴宇才打破沉默。
"怎么了世玲?你别哭,告诉我好不好?"哭声让他心碎,情绪瞬间从方才的满意变成当下的担忧酸心。对于不同人,他们的痛苦来源也不同。对于穷人来说,他们的痛苦来源于缺少金钱;对于作曲家来说,他们的痛苦来源于做不出优秀的谱曲;对于身患抑郁症的病人来说,他们的痛苦来源于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而对于宋世玲来说,她现在的痛苦是什么,她痛苦来源又是什么?吴宇或许往后也想不明白,曾经的宋世玲坚强乐观,看似百毒不侵,但因为杨婧婧的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她,她的心理防线全部崩塌。
自从他一离开,她还好好的,怎么自己回来后,世玲就成这番模样?吴宇在脑内迅速搜寻许久,各种回忆今天来探望世玲的客人,除了姜川,好像不再有别人。
"是不是姜川欺负你?他又跟你说了些什么?"男人喉头泄出压抑的一声,没有让女人停止抽泣,冷静说话。她依然沉溺在难过的氛围里,她的脑海里满是她与杨婧婧从小到大的过往,明明是美好温馨的场面,如今,已裂开,已破碎成渣。
因杨婧婧的态度,因为她不姓杨,她姓宋,因为她不是杨婧婧的亲姐,她什么都不是。尽管吴宇从小就知她悲惨遭遇,本以为一家人都会将她视如己出,可没想到,终究有隔阂,终究没有成为一体。
吴宇这时也没法冷静了,他小心地抬起宋世玲的头,看见世玲眼睛血红,像是哭得很长时间了,头发也被泪水胡乱地糊在脸侧,悲痛欲绝,他忍不住用力抱住她,声音也几近哽咽,"别哭,慢慢和我说,怎么了好不好?世玲,求你了。你难过,我会痛心。"
"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你放开我!"宋世玲嘶着嗓子哭喊着,大放悲声,她有些失控,声音很尖,尽管吴宇愣了会儿,却始终抱着她,死活不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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