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闹,似乎并未太过影响老顽童拓跋炎的心情,一脸慈祥的扫过被暴力画面吓得鸦雀无声的孩子们,接着就像个统率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般,振臂高呼了一声。
“小的们排好队,随我走,糖果管够!”
这些个孩子的心性本就单纯,糖果的诱惑胜于一切,令他们瞬间又变得雀跃起来,听从瘸子的吩咐,经过一番争执,有“秩序”的一个挤一个跟在了二人身后向前开拔了。
进入部落中,如罗睿由外所见的区域结构,形成了外观上的贫富两重天。
高宅鳞次栉比之地,路道全是由土石经过高温自然熔化凝结后形成的琉璃石铺就,非常的讲究干净,居民多是商家。
紧挨富人区的茅屋聚集处,则是泥泞路,牲畜的排泄物随处可见,住户以务农为主。
虽说贫富有别,但罗睿所见的场景,却相当的融洽和谐。
身着华服的亦与扛着锄头的勾肩搭背,出自豪宅的亦钻进茅屋中把酒言欢。
而其貌不扬的拓跋炎,路逢之人纷纷热情的向他打着招呼,而他就像个衣锦还乡的状元郎般,不竭的挥手致意,看起来风光无限!
但罗睿觉得那些人的目光,多是放在他身上,有暗窥的,有火辣辣直视的,令他一路走来拘束无比。
如此纯朴的民风,打破了封建观念,颠覆了罗睿的三观,教他隐隐喜欢上了这里。
随着不断拓步,拓跋炎身后的队伍不断壮大浩荡起来,宛若一条被抛弃的雌龙,喧嚣不已,至少有五六十人,上到十一二岁,下到走三步爬四步的两三岁。
罗睿不由暗中感叹这老家伙的屁孩缘是真的好,堪称为孩子王!
能得到心性单纯的皮猴认可之人,为人不会太差。
罗睿突然觉得这瘸子,似乎不差。
半炷香时间后,拓跋炎处于部落边缘,在名曰靠山坳落户的居所到了。
依瘸子的邋遢形象,罗睿原以为他住的绝对是土坯茅屋,未曾想竟是一幢高墙重围,一色青砖黑布瓦的四合院,仿于酒旗的铁匠铺招牌,犹如红杏出墙迎风招展,在周遭的简陋茅屋衬托下,异常的显眼。
拓跋炎放眼看了看对面的茅屋,发现房门紧闭后,遂着手拍了拍自家红漆大门上的铜环。
“咚咚......”
十来息后,“吱嘎”一声,大门开了,显露出了一个衣着朴素,面目全非,严重灼伤的痕迹明显,体态却非常丰韵的妇人。
“哇!魍娘!”
挨得紧凑的孩子们一见这妇人,惶恐的惊叫着倒退到老远,完全不敢靠近。
罗睿只微微一惊,并未失态,因为真的魑魅魍魉他都见过,岂会怕一个人生坎坷之妇。
而且罗睿意识到这位就是柱子调侃他的那位“亲娘”了。
在他的审美观下,觉得若不看脸,这必是个让男人垂涎的尤物。
屁孩们的剧烈反应,面如魍魉的妇人并无恼意,似已习惯。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拓跋炎身上,提裙越过门槛,语气饱含兴奋之意道:“拓跋大哥,你回来了,一路顺利吧?”
拓跋炎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臂,柔声道:“一路顺风顺水,小莹,我不在的时候,你帮忙打理铺子实在是幸苦了。”
魍娘笑着道:“拓跋大哥客气了,这是应该的,毕竟我是拿工钱的,再说当初我娘俩要是没有你的帮衬,早就横尸荒野了。”
瘸子故作严肃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些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说多了显得我这个做大哥的矫情。”
魍娘带着感激道:“小妹失仪了,望大哥见谅,以后不会了。”
瘸子一脸怀疑的点点头,往门内扫了一周,开口问道:“倾容那丫头呢?还未散学吗?”
魍娘指着西端道:“早散学了,依照大哥临走时的吩咐,正在打扫西厢房呢。”
拓跋炎目露赞赏之色道:“这样啊,那你去唤她出来,我顺路买了不少糖果,让她随这些小鬼头一起高兴高兴。”
“嗯,好的。”
魍娘笑着应承了,但转身之前她将目光移向罗睿问道:“这位就是大哥提到过要带回来做学徒的罗睿小哥?”
拓跋炎含笑盯着他,玩味道:“对,就是他。”
“呵呵,挺俊的,如此一来,内向的倾容就有一个玩伴了。”
魍娘开心的快步入门,走向了一直空置着的西厢房。
二人这一番话,听得罗睿冷汗直冒,暗自大骇不已。
“据这妇人所言,这厮还未出发,就将目标锁定我了,既知我名,那我的过往在他脑中已无所遁形了!如我所料,这一切都是谋划好的!你到底是何人?意欲为何?”
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拓跋炎似知他所虑,于是对他说道:“趋于部落规矩,有些话在你未落户之前不能明说,来日方长,我们先将这群小鬼头打发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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