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江畔,一艘古朴的木船沉了锚正随江水轻摆,船上灯火如豆,随着江风忽闪,铁浪跟着圆觉和尚进了船舱,便见一个形容枯瘦的老和尚,正闭目诵经。
圆觉也不禀告,只是让铁浪二人坐下,自己又去船头烧水沏茶。只留下铁浪二人怔怔的看着这个入了定的老僧,一袭黄袍下,老僧须眉飘白,满脸倦色。
水还没烧开,这老僧便蓦然睁开了眼,眼中精光一闪,铁浪心中不由一凛:这想必就是圣德大师,只是这弃位的皇帝怎的有如此精湛的内功。
圣德大师瞥了一眼高封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这才直视这铁浪良久才道:“施主肯为天下苍生造福否?”
铁浪不置可否的道:“愿闻大师教诲。”
圣德大师又问:“施主肯为天下苍生造福否?”
铁浪见这老和尚如此固执相问,便肃容道:“晚辈虽浪迹天涯,却知天下百姓疾苦,所到之处也尽得各处百姓接济,自然愿意造福人间,只是力有不逮罢了。”
圣德大师缓缓点头道:“如此请受老和尚一拜。”说完当真双手合十与胸前伏地一拜。
铁浪不由大惊,忙问:“晚辈如何受得,但有晚辈可施为之处,大师尽管吩咐便是。”说着也拜服在地。
圣德大师缓缓坐直身子,叹口气道:“老和尚贪图心中一缕佛缘,早早传位小子,却不料如今他受人蛊惑之下,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挑起战乱,我大理国百年基业只怕毁于一旦。”
铁浪不解道:“大师既然反对大理结盟党项,缘何不出面制止。”
圣德大师苦笑道:“我去位多年,彼已羽翼丰满,怎会听取我老和尚的话来着。”
铁浪更不解道:“如此,大师却又有何良策?”
圣德大师缓缓道:“大理立国之时,先祖唯恐后世子孙贪功好战,早以立下规矩:若起战端,必要文官之中主战派和主和派廷辩一日,再有武人之中战和两边比武三场,以此胜负来定战和。”
铁浪不由疑惑道:“若是文武平手又将如何?”
圣德大师轻轻一笑道:“还有天意一关。”
铁浪更加疑惑:“这天意又是如何曲处?”
圣德大师又是一笑道:“天意便是天意,到时自知。”
铁浪心中疑惑,但是觉得圣德大师目的和自己相同,当然要同仇敌忾,因而便道:“大师是要晚辈以和派武人出战?”
圣德大师轻轻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我这几日里思虑许多,本已有胜算,但是适才听圆觉提起党项人中竟有几个绝世高手,是以这才扰请施主相助。”
铁浪不由皱眉道:“大师所言正是,那党项人中有一人实为汉人,名字唤做程贲,惯于用毒,晚辈曾吃过他的大亏,几近丧命。”
圣德大师呀然道:“此人果是程门后人?”
铁浪有些诧异圣德大师竟然知道程贲来由,不由疑问道:“大师所说程门又是何因?”
圣德大师自觉失言,便打个哈哈道:“这人既能以毒伤你,的确不能小觑,只不知现下施主可有制敌良策?”
铁浪尴尬的摇了摇头道:“若是武功施为,晚辈自然不惧他分毫,只是如何防他用毒,晚辈实无头绪。”
圣德大师脸上一黯,低眉沉思,铁浪这才知道他竟然是要以自己来敌程贲。心下也不由一急道:“大师既然有所筹划,晚辈自然不惜命以遵大师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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