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小姐恐怕不会同意。”
“路上寻个法子,把她身边那个庭兰处理掉吧。”洛寒笙没有理会小五在说什么,“尽快安排吧。”
“相爷......”
“去办就是了,她若不愿让她来找我便是。”
“是。”小五见洛寒笙这样只好领命。
相爷的脾气越来越怪了,从前对人和颜悦色,温和儒雅,如今却越发阴晴不定了,只是靠近便让人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寒。
“对了,”洛寒笙叫住他,“晚些我去拜会安定公,备好车马。”
朝堂上的情况果不出洛寒笙所料,已有了不少朝臣动了立后的心思,奏折和雪片似的往宫里飞,安定公也因着雅宴的缘故被裹挟进了他们的队伍里。
立后的事情很快就被推上了日程,林倾寒和凤长歌毫无例外的成了皇后的待定人选。
召二人入宫觐见的旨意很快便传了下去。
李亦哲的意思很简单,召进宫先见一见,至于立哪个还可以再斟酌一番。
林倾寒是林家的姑娘,林家不过是个地方上的小氏族,虽跟给事中林舒靖算得上表亲,但林舒靖近年才得到重用,所以林家并未发迹,再者,据传林舒靖和他这个叔父很不对付,倒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是个合适的人选,算过八字又是凤命。
而凤家的凤长歌,却是个令人不大放心的角色,凤家的事报上来的时候凤长歌入宫找过他,一番话说得好不可怜,只说母亲受不住失子之痛,父亲没了法子,楚长明扮作寻常乞儿骗过了父亲,父亲才叫他顶了哥哥的名,后来知晓时母亲已把他当做了亲儿子。
这说辞漂亮得很,全了仁孝的名声,还把罪责推到了楚长明的身上。
当年凤长歌做他的伴读的时候他是对这个女孩上过心的,如今却也成了个八面玲珑的角色,真是可惜。
凤家的罪是免不得的,好在楚长溪没想把此事闹大,做个样子倒还对付得过去。
至于如何处置,他还得想想。
女眷入宫首先是要去拜会后宫主位的,两人入宫的日子挑在个晴好的天气。
若颜清早起身由着雪莺伺候梳洗打扮,化了个极淡的妆容,只遮去了苍白的脸色。因着伤还没好全,只穿了一身浅红色海棠襦裙,鹅黄色轻纱上襦,批一件淡紫色鸾凤纹外袍。雪莺怕她凉着,在殿里她坐的那张软榻上铺了厚厚的银狐皮,又多垫了几个软枕供她靠着。杜嬷嬷绣了只手抄也塞给她揣着。一早又炖了老鸭汤,煮了馄饨,用火腿煎了嫩豆腐浇上咸香的汁子做了道红白会。生怕她吃不饱似的,若颜养伤这几日被她喂胖了少说两三斤。
“娘娘,您要不还是同相爷说一声,这新皇后入了宫压您一头您岂不是要看人脸色?”雪莺皱着好看的眉头抱怨。
“虽说女眷入宫拜会后宫主位是规矩,但陛下却又特意交代一遍让她俩入宫先拜见我是为了什么?陛下是要告诉她俩,不管是谁入了宫都要敬我三分。”若颜拾了一只凤钗往发间比了比,“再者陛下的意思也是要我选个顺眼的,也就是告诉她俩谁能当皇后要我说了才算。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再如何名分上也是皇后啊。”
“皇后那个位置坐上去不容易,想坐稳更不容易。若我是贵妃,宠冠六宫也不过是圣上偏爱,但若我是皇后,椒房专宠便是罪过。”若颜换了一支攒金累丝衔珠凤钗递给雪莺示意她为自己戴上,“皇后要事事都为皇家考虑,要劝皇帝雨露均沾,要日日把为皇家开枝散叶当做自己的第一要务。雪莺,我见过那种模样。”
“娘娘倒是看得开。”雪莺轻叹一声,“就怕新皇后把您当作敌人了。”
“那有什么?”若颜笑了,“把我当敌人的还少吗?亲哥哥都要杀我,我还怕什么呢?再有谁把我当敌人也比不上这份苦。”
“都过去了,娘娘,别想这些了。”
若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间竟有些陌生了。她有多久没好好看过自己的模样了?精致的容颜依旧倾国倾城,只是不剩一点纯真,眉宇间的郁色愈发深重。
小时候觉着长大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如今却觉着还是小时候好。
镜子里的若颜如云的黑发只用一根凤钗松松挽着,清丽素雅,却也媚色天成。苍白的脸色薄薄施了一层胭脂,倒也显得气色不错。
“走吧,见见去。”若颜从妆台前起身向正殿走去。
在软榻上坐定,下头小宫女端了热茶上来,若颜苦笑一声:“你瞧,如今身边得用的人愈发少了,你改日去内务府帮我再挑个人来吧。”
“是。”
“让她们进来吧。”若颜端起茶碗啜了一口,瓜片的香气在口中散开,心情倒也能好些。
凤长歌穿了一身月白色的罗裙,批了件青色外袍,走进来袅袅婷婷行了一礼,随后进来的林倾寒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襦裙,连外衣都是白色的,纤细的身子跪在地上格外惹人怜惜。
两人脆生生地开口:“见过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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