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我教你
冯雁楠贴着面膜, 也很无语, “那你忽然之间这么在乎岑寒, 是不是喜欢他，想追他？之前总看你为了那个竞赛努力，还以为是你想发奋图强, 现在才明白，你不是看上了竞赛，你是看上了参加竞赛的人。”
凌琳琳：“……”
其实你真相了。
“咳咳。”她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的立场，“我是先想努力参加竞赛, 之后在交流的过程中觉得岑寒人不错，大家都是同学嘛，中午一起去吃了个饭，我今天在他面前感慨了一句数学课听不懂, 他就说教我。但我就是在想，我有必要学好数学吗, 感觉学习好累, 我只想咸鱼躺。”
她其实也觉得自己这么一直咸鱼着不好,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现在咸鱼了, 将来就没办法咸鱼。
“学不学看你喽。”冯雁楠无所谓的劝她，“说起那堆大道理, 谁还不懂呀，但我们就是懒，我是能混毕业就行, 不追求那么多。”
“说不定，不好好学，万一混不了毕业呢……”凌琳琳低声说，“咱们高中不好好学，大学也不好毕业。”
她想起了自己上辈子上学的事情，她上辈子去了一所普通的国外大学，学习不是主要目的，目的是长见识外加出去玩，她想得很美好，但真正去了却发现很痛苦。
她外语好，语言虽然没有障碍，但是她基础弱，听不懂课，所幸她是个艺术类学生，毕业简单，但后来为了毕业还是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基础课。
她再活一次来到这里，也要走上辈子的老路么？
她上辈子为了毕业，大三大四的时候也认真的学过，毕业那段时间太苦逼了，刚写完论文想逍遥的时候出车祸了，所以来到这里后才因为之前透支了太多精力，报复性的当咸鱼。
但她也咸鱼了一个多月，继续咸鱼的话，很大概率会成为砧板上的鱼，她也差不多该按照之前的计划执行了。
人还是要努力，现在努力是为了将来可以更好地做咸鱼。
现在如果不努力，将来去，课都听不懂，也不是个事儿。
还是要努力的，不然就算她将来出国留学，去个野鸡大学，听不懂课，只能过每天窝在小房子里点外卖，周末出去买买衣服和包的空虚生活。
但，她其实还真的很想过这种空虚的生活的……
多好呀
她感慨完，还是提笔开始做卷子，生涩的复习着这些遗忘了的知识。
高中不努力，老大当鱼干。
道理她都知道，但她就是懒，需要被鞭策。
她捏着鼻子认真的做卷子，心说她这撩大佬的任务硬生生地被她给做成了努力奋斗认真学习的好孩子副本，也是个励志的典范了。
她感觉自己好难，为了能在精神上配得上大佬，付出了她刷二次元跟逛街买衣服买包包的时间。
**
次日一早，她到教室的时候比较晚，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来了，都在或高或低的议论钟虞的事情。
“唉，昨天那个帖子，居然一分钟发一次，管理员删的手都酸了。也不知道那个发帖的叫‘ENIAC’的是人谁，什么背景，居然让管理员不敢封了他的ID，只敢暗搓搓的手动删贴。”
“说来真没想到钟虞是那样的人，我们都只是高中生，她居然会打扮成那个样子……”
“谁知道呢，唉，我怎么没早知道钟虞是这样子的人，不然我肯定也……”
凌琳琳一路走过，听到的都是对钟虞不屑的议论，她走到座位旁边，看到岑寒已经来了，依旧是懒懒的靠着旁边的墙壁，转头看窗外。
她放下书包，看时间还早，就把自己昨天做好的卷子放在岑寒的桌子上，“我做好了。”
她刚说完，想了想，又保险起见补充一句：“我知道我水平不高，请你就不要开嘲讽了。”
岑寒拿着她做的卷子随意看看，出乎意料的没有开嘲讽，只是说：“还行，比我想得好。”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水平？”
岑寒如实的说：“你从不听课，一直抄作业，我以为你全都不会。”
凌琳琳：“……如果是那样，你还愿意教我？”
“教呀。”他无比自然的点头，“我答应了，就会教。”
她莫名的有种安心的感觉。
其实想想这件事情也挺好的，她又可以有别的理由增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
真是……太好了呢。
想用笑来掩饰掉下的眼泪。
她为自己一去不复返的咸鱼日子默哀，岑寒又慢吞吞的问她：“你的感冒怎么样了？”
她愣了下，她自己都忘记感冒的事情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她随即笑笑：“已经好了，今天早上起来就什么症状都没了。”
“嗯。”他歪着头，格外认真的看着她：“要注意身体。”
他的表情里满是认真和诚恳，乌眸深邃，比起每天浪的飞起的其他少年，他好像很注重身体。
她垂眼笑笑：“好。”
她走回座位，开始飞速的抄作业。
要珍惜这次机会，说不定这是她高中时期最后一次这么肆无忌惮的抄作业了。
冯雁楠已经抄完，回头跟她说：“我觉得，如果你跟岑寒真的谈了高中校园恋爱，那一定是一对模范情侣，在一起了反倒让你开始努力学习，认真对待学业了。”
她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上课铃声很快就响起，钟虞的座位一直空着，应该不会再来了。
钟虞，这个原文中的二号反派女，应该就这么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她既然决定了认真对待课程，就开始强迫自己听课，不管听得懂听不懂，笔记先做起来。
第二节课上到一半，她收到岑寒的消息：卷子给你改好了，我给你列了一个计划
她回：好的，下课找你
下了第二节课是个大课间，不少同学都出去，她拜托冯雁楠帮她买个咖啡，自己则走到岑寒座位旁边空置的位置上，问：“你怎么改的？”
岑寒把卷子递给她，她看到卷子上有密密麻麻的用不同颜色的笔写出来的字迹。
他的字很好看，就如同他眼尾的线条一样清隽干净，他批注的很认真，甚至给她列了一个简单的学习计划，学习计划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很贴心。
贴心的让她不想学都不行。
她也能从岑寒的讲解和批注上看出来他的数学确实学得很好。
她拿着卷子，歪头笑笑：“谢谢，看不出来你数学这么好，在国际班里面，应该就数你的数学最好了。”
岑寒毫不谦虚的点头，“学校里也是。”
她扯扯嘴角，淡定的吹捧：“那是，你是人工智能的大神……”
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个事情来，“你，人工智能那么厉害，将来想继续这个专业吗，想去哪个大学，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你这么厉害，应该是会特招的吧？”
“嗯。”岑寒点头，“Q大说过，我高考只要能过了重本线，就录取我。M国那边的几所大学也说过，只要我托福能有90分，就录取我。”
凌琳琳：“……”
目瞪口呆，没想到岑寒大佬居然还是个学霸，真是失策失策，她一个距离学渣不远的废材咸鱼要跟一个学霸搞精神共鸣，这得多困难。
大约不亚于戒撸了。
“所以——”岑寒看着她慢吞吞地说：“如果你想跟我去同一所大学，要多努力一点。”
她扯扯嘴角，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大佬这水平太高，她实在难以追上，如果强行迈大步，说不定会扯着蛋，虽然她没有，但可以借一个来扯一扯。
“好的，我努力。”她悲壮的说，觉得自己仿佛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明明追大佬是为了将来可以做咸鱼，但追大佬这个过程就要考好学校，她考上好学校后就算追上了大佬也不能咸鱼，因为好学校毕业严格，她为了毕业要更努力的学习。
她感觉自己进了个大坑，一个接一个的坑，还出不去了。
岑寒看着她满脸都是苦的表情，若有所思地问：“你不想吗？”
她眨眨眼睛。
岑寒温吞地说：“没事，不想就算了。”
他多努力一点好了。
她反应过来，立马摇头：“不是的，我……”
“怎么？”他歪头，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她，目光困惑又认真。
“我就是，有点懒。”她决定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的缺点，“我想努力，但是会犯懒，所以我犯懒的时候，你督促我一下好不好？”
她难得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低垂着头，就这么在他面前打破自己清纯美丽可爱无一处不完美的少女形象，她也很为难。
这是岑寒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笑容。
她微微抿着嘴，低垂着眼睑，卷翘的睫毛挡住了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只略略露出她桃红色的嘴唇。
他觉得她格外的特别，她连害羞都跟别的女生不一样。
他轻声说：“好。”
凌琳琳听到这个字，觉得她这次是亲手在那无数个坑里面填上了一层土，出不来了。
但似乎，也没那么艰难。
她闲聊一样的问他：“你想在国内念大学还是国外？”
像岑寒这种在国内就能念到top2的，不一定要出国，当然这个也看个人选择。
岑寒听后，表情暗下来，声音有些低：“没想好，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
有没有上大学的那一天。
他的手覆盖到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他能活到上大学的那天么。
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很少去想自己将来想上什么样子的大学。
因为他是一个没有将来的人。
444忽然从岑寒脑子里蹦了出来，义正言辞一本正经地说：“宿主，只要你能拒绝凌琳琳，只要你能在高考结束之前一直把持住自己的心，对她的心动值不满，我可以治好你的身体，真的真的你要信我，所以离她远一点，不要喜欢她，拒绝她，快！”
岑寒忽然问：“你要怎么治好我的身体？”
444傲娇的转开头：“这个是技术性的问题，不能告诉你。”
岑寒幽幽地说：“宕机重启都做得很困难的人，你要我怎么信你的技术很好？”
444瞪大眼睛，特别不满地反驳：“我技术特别好的，233那家伙——”
444说到一半发现自己说漏嘴，立马用白色的猫爪子捂着自己的嘴，不肯再多说什么。
岑寒慢条斯理地问：“所以，你治好我的身体，其实用的是你的积分对不对？”
444：“……！！！”
这个辣鸡宿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的？！
可恶，岑寒什么的最讨厌最奸-诈最狡猾了，他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之后特意来套它的话的。
444觉得自己真是上了贼船，还下不了的那种。
于是，444又一次被气得吐血，主动闭麦，不想搭理辣鸡宿主。
不然它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反水，亲手把宿主给剁了。
凌琳琳看岑寒沉默下去，表情变得黯淡，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都能感觉到他的心如死灰，但随后他又是那副温吞的表情，让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接下来，他好几分钟都不说话，她等了会儿，还是担心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岑寒抬起头，温吞如水的摇头说：“就是没想好而已。”
她沉默了下，跟着点头笑着说：“这样呀……我觉得你有个非常经典的世纪难题，上B大好还是上Q大好，都是top2，究竟哪个是第一？”
岑寒一本正经的回答：“不，在人工智能方面，Q大优于B大。”
凌琳琳：“……”
他又把天给聊死了。
岑寒扯开话题，问她：“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很好。”她点头，但还是笑笑的看着他，眨眨眼睛调皮地问：“我如果按照这个计划认真学习，那有没有奖励？”
其实是给她自己学的，她不应该问岑寒要奖励的，但她显然刻意忽略了这一点，他似乎也没有意识到。
于是他很认真的思考后，说：“可以，我会准备你喜欢的奖励。”
她笑得更开心了。
怎么办，虽然他说的话经常让她很生气，但她却又感觉他有的时候还挺宠着她的。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客观条件不允许，上课铃响了。
上课铃响，她坐回座位上，听着化学老师讲课，觉得心不在焉。
她把233喊出来问：“233你知道岑寒身上有什么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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