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分人的 (掉红包)
凌琳琳走到柏妍静办公室, 此时其他老师都去吃饭, 只有柏妍静一个人沉着脸坐在办公室里。
她一头雾水, 十分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这个充其量只是上课玩手机的学生怎么会被叫到办公室。
她站在柏妍静的办公桌前面,态度很好的问:“柏老师, 有什么事情吗?”
柏妍静用一种审视的,十分不尊重的目光把凌琳琳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半响后才用一种警告的语气说:“有些人,要搞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要弄清楚自己的定位。”
凌琳琳一脸奇怪地看着她,“柏老师,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现在是个高中生, 要以学业为重,不能谈恋爱。”柏妍静严厉地说:“你平日里上课玩手机, 作业随便糊弄也就算了, 不要违反学校的规定, 明目张胆的谈恋爱,勾引你不该勾引的。”
凌琳琳很无语。
她倒是想谈恋爱呢, 可惜岑寒不给她这个机会,人家目前还看不上她。
至于勾引什么的, 嗯,这个她认,为了她的小命, 这个锅没得洗。
她避重就轻,十分有技巧地回答:“柏老师,我并没有谈恋爱,也会以学业为重。”
柏妍静猛然一拍桌子,“你不要撒谎了!都有同学看到你在校外跟同班男生岑寒约会了,你还在狡辩!你身为女生自己不知道检点的去勾引男生,还不思悔改,是想让我把你家长叫过来吗?!”
凌琳琳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柏妍静。
她承认,她确实是刻意去撩岑寒的,但她自认为没做过什么不知检点的事情,她用的都是十分正当的追求手段,虽然偶尔撩一撩,但绝对没做出格的事情,她甚至还讲究精神共鸣,一起努力成长,一起参加竞赛呢。
她觉得柏妍静很有必要去复习一下不知检点的定义。
还有,究竟是谁告的状,把她跟岑寒的正常讨论竞赛的事情变成了约会,虽然她的确很想把那个弄成约会,但是连电影都没看连街都没逛甚至一下午都在讨论学术问题的几个小时能叫约会?
拜托,先搞搞清楚约会的定义好吧。
告状的人估计跟她有仇,把岑寒洗成了一朵被她勾引的白莲花,把她给钉在耻辱柱上。
虽然从她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情她是应该把责任揽下来,不连累到岑寒,但是被人告状这件事情和柏妍静的态度还是让她很不爽。
她坚定的回:“柏老师,我没有跟人约会,我们是在认真的讨论学术问题。”
“你别狡辩了。”柏妍静十分不耐烦的一挥手,“我知道你们小女孩子都喜欢高富帅,但有些高富帅不是你能碰的,碰多了小心连学都上不了。”
原来整了半天是要警告她不要接近岑寒。
这到底是谁的意思,柏妍静吗,还是……岑寒的家里面?
总不会是岑寒吧。
她抿着嘴唇,认真的说:“我没有碰我不能碰的,也没有跟男生约会,我们真的是在认真的讨论竞赛,请您秉承一下老师的职业道德,问清楚了再说。”
柏妍静根本不需要问清楚,她只需要知道岑寒真的很注意凌琳琳就够了,对于柏妍静来说,他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别人跟岑寒接触过密。
用岑父的话说就是——岑寒不适合跟别人产生深厚的感情。
岑寒只适合独自一人,孑然一身。
“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柏妍静不耐烦了,又想说什么,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敲了两下,之后毫无征兆的被人从外面拉开。
岑寒站在门口,平淡的看着柏妍静:“柏老师,我有些事情想跟您说。”
一看到岑寒,柏妍静的表情顿时放柔很多,她努力平和着自己的语气:“岑寒呀,老师现在有些事情,你能在外面等我一会儿么,几分钟就好。”
“我现在就想说。”岑寒从外面走进办公室,路过凌琳琳身边的时候奇怪的看着她:“你不走吗?”
凌琳琳:……这是让她走的意思?
她瞄了一眼柏妍静,看对方虽然表情难看,但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很干脆的走了。
大佬说让她走,她还是走的好,要时刻弄清楚谁才是做主的人。
况且她绝对相信,以岑寒的家世,借柏妍静一个胆子,对方都不敢惹他。
她麻溜的走了,顺便关上办公室的门。
柏妍静看着站在她办公桌对面的岑寒,十分头疼,但还是赶紧说:“岑寒你坐下吧。”
岑寒身体不好,她可不敢让岑寒就这么站着,万一站出问题来,她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
岑寒坐下,垂着眼皮,语气温吞的问:“老师,您找凌琳琳有什么事情?”
柏妍静心中一沉,这可别真的是……
她试探着问:“岑寒,你最近跟凌琳琳走得很近吗?”
岑寒轻轻应了一声:“最近跟她一起准备竞赛。”
竞赛?
柏妍静愣了下,之后想起了岑寒那个唯一的,不伤身体的,并且做得十分出色的爱好——
人工智能。
“你们在一起弄人工智能竞赛?”柏妍静跟着就问:“凌琳琳她,能帮得上忙?”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不是她诚心看不起人,而是凌琳琳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什么真材实料的样子呀。
岑寒点头:“她原画好,可以帮我设计形象。”
“这样呀……”岑寒说得有理有据,柏妍静半信半疑,也许凌琳琳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才华。
“所以,您找凌琳琳到底有什么事情?”岑寒又绕回了这个问题。
岑寒抬眼,坐直身体,平淡的看着柏妍静。
他表情很冷淡,柏妍静感觉自己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这才发现,岑寒很高,最起码一米八几,当他坐直,居高临下的用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她居然会心虚和害怕。
当岑寒不再是那副温吞如水的表情,柏妍静忽然觉得,这个少年并不比一直以来放肆狂妄的连谡差。
说来惭愧,她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师,竟然会在自己学生面前胆怯。
但她也没办法,有的时候身份地位上的差距,并不是年龄能弥补的。
面对岑寒的追问,她轻咳两声,避重就轻的回答:“那个,就是问点事情。”
岑寒歪头看着柏妍静,忽然很认真地问:“是不是有人跟您说了什么?”
柏妍静支支吾吾:“那个——,岑寒你安心上课就行了,不用操心这些事情。”
“老师,我想知道您跟凌琳琳说了什么,别人跟您说了什么。”岑寒慢条斯理的说,认真的看着她:“这是我问您的第三次,我希望您能如实告知我,而不是让我自己查出来。”
柏妍静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竖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瞪着岑寒,半响才反应过来,声音控制不住的拔高:“你在威胁我?!”
“嗯。”岑寒很诚恳地点头,“是这个样子的,老师,希望您考虑清楚。”
柏妍静怒了:“我好歹也是你的老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对呀。”岑寒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语意中带着讽刺,“您是我的老师,所以作为教书育人的老师,您为什么刻意隔开我跟班上的其他同学,不想我交朋友?”
柏妍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高一的时候,有女生给我递情书,也有男生找我一起出去玩,姑且不论我是否愿意,但您没有替我做选择的权利。而您知道了这些事情后,都会根据对方的家世来进行处理。家世不好的就警告他们或者告诫对方的家长,家世好的……就安排别的事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岑寒语气温吞平和的说着这些事情,但一双黑眸却暗的看不到底,“老师教书育人,应该鼓励同学团结友爱,而不是刻意孤立一个学生,不是么?”
柏妍静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十月初的天,已经开始转冷,她此时坐在办公室里,只觉冷汗一直往外冒,“你,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岑寒知道这些事情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岑父曾经反复交代,他不想让岑寒有朋友这件事情不能让岑寒知道。也就是说她孤立岑寒一定要做的很隐蔽,但现在岑寒却知道了。
如果他把事情都告诉岑父,她的工作会不会很有危险?
就算不考虑她现在这份工作,如果他把这些事情传扬出去,那妥妥的是她师德败坏,将来很可能都当不了老师,找不到任何工作。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可怜她三十好几的人,却上有老下有小,背着巨大的房贷,不得不为五斗米弯腰。
“老师您别担心。”岑寒又平静地说:“只要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并且不把我跟凌琳琳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父亲,不再找她单独谈话,您之前做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柏妍静握紧拳头,陷入了激烈的权衡中。
岑寒垂下眼皮,声音平淡的听不出情绪,“我父亲交代您的话我大概知道。但您要清楚,那是我父亲,是一个很关心我的父亲,我就算惹他生气他也不会怪我,如果我说不喜欢什么老师,他一定不会让那个老师再在我面前出现……”
柏妍静听着这个几乎等同于是威胁的话,前前后后的思索咀嚼,也不得不承认岑寒说的很有道理。
但她还是有顾虑,“可,可是,你父亲那边交代过——”
“父亲那边,我去处理。”岑寒温吞的说,“您不用担心。”
柏妍静几经挣扎,面对着岑寒那十分具有压迫力的身高和非常直接的威胁,还是妥协了似的的告诉他:“有人看到你在校外跟凌琳琳约会,我警告了凌琳琳,让她不要靠近你。”
“我知道了。”岑寒站起来,脸上又恢复了温吞的表情,平和的说:“希望老师您遵守承诺,不然我会很不开心的。”
柏妍静:“……”
直到岑寒离开,她才发现自己的冷汗早就已经滴落到桌子上。
好,好可怕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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