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溜了三圈弯之后, 于念不知不觉的, 腿突然就敢动了, 她慢悠悠地小步小步向前, 只是仍旧不敢一个人滑, 手稍稍脱离程立, 她觉得觉得不稳。
以此看来，她的平衡力大概真的不怎么样。
好在程立今天心情不错, 没再不耐烦, 只在拉着她滑第四圈的时候, 说了一句：“果然余佳南教你足够了。”
“那让余佳南来吧。”于念缓下脚步, 又变成了被程立拖着走，“你去和封固玩玩。”
封固技术好，他一个人在冰面上玩出了百种花样，听他说, 程立也很厉害，很厉害的, 应该也不想这么憋屈地拉着她, 两个人像老年人遛弯一样。
“干什么？”程立回头看了眼，她又不懂了, 他伸手将人往上攥, “我又没说不带你, 余佳南拉不动你，你会肯定得摔。”
“没关系的，我戴着护具。”于念看了眼从他们身边掠过的封固和蒋成昱, “你去玩吧，余佳南说她也是摔了好几次才会滑的。”
“我说了。”程立眸光一暗，皱了皱眉拉着人继续往前，“不让你摔就不会让你摔的，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比余佳南好？”
“不是啊，我只是问问，你想不想和封固他们一起去玩。”她摇了摇头，跟上程立的脚步，他攥着她的手腕，力气有些大了，攥得她手腕生疼。
“不想玩。”他懒懒垂眸，“不好玩。”
“那你觉得什么好玩？”她问，不想程立把时间都花在教她溜冰上。
“去不去滑雪？”他看了看外边，“这里新建了滑雪场，空间不大，我可以教你。”
“好啊。”她点头。
两人换下鞋，往另一个场地走去。
于念问道：“滑雪比溜冰简单吧？应该是不怎么需要平衡力的吧？”
“你管需不需要，反正我会带着你的。”
从上边往下看去，是一道长长的滑坡，这是直道，一路通往远处，程立说这个滑冰场不大，但是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大了，几百米的滑道，对她来说，应该已经挺艰难了。
“你先滑吧，我先看看，怎么样？”装备都换上了，她又有些紧张了，往后退了两步。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小？”程立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后来见她面色微红，有些害羞的模样，他这才不说话了，径直往下滑去，声音随着风往后飘来：“好好看着手脚怎么摆！”
程立的身影往下去，慢慢变远变小，于念咽了口口水，觉得看着好像挺简单的，她有些跃跃欲试，但始终迈不出一步，程立现在不在，况且她也不敢。
这时候旁边一个教练装扮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看了看于念有些发白的脸，开口问道：“你怎么样，是太冷了，还是害怕？”
“我有点紧张。”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平衡力，好像不是很好，而且这是我第一次滑雪。”
“我可以教你。”教练看了看她不标准的姿势，抬脚上前将于念的脚摆正姿势，然后站在一旁模拟滑雪的姿态，“你看到了，手往后，是这样的动作，你要是害怕想停下，到时候脚就往前倾，这样就好，这条道是比较简单的，从这里开始就好。”
于念懵懵懂懂，怎么突然就来了个教练教她，程立还没回来了……
“试试吧。”年轻的教练冲她点头示意，他率先往前，“我在旁边跟着，你放心就好，摔了也不疼的。”
得到了“摔了也不疼”这个保证的于念放下了心，她迈开步子，跟着教练摆好姿势，然后往下。
视线里是白茫茫一片，她动作刚开始不快，一点一点往下挪动着，然而快到一半的时候，速度却突然加快，她有些慌张，急忙之下，她双脚前倾。
谁知道动作太急，她一下就往前扑去，整个人就这样趴到了雪地里。
“刚开始，这样正常。”教练上前，扶起她继续鼓励。
于念拂去脸上的雪，有些尴尬，心想还好程立不在这儿没看到，不然他肯定是要嘲笑她的。
她呼出一口气，以为程立不会在，但是程立却早站在后方看着她，见她摔了，下意识想往前去，后来又看到了旁边那个年轻的教练，一看就不怀好意的模样，冲一个没付钱请教练的女孩大献殷勤，还伸手去扶她起来。
也只有于念这种傻子会冲他笑了。
程立站在上方，面露讥笑，果然，他不在她就是要摔的，管她身边的是余佳南还是那个不靠谱的教练。
于念回到原地的时候见到了扳着手的程立，他微微笑着，嘴角的弧度却冰冷：“摔了？”
“嗯。”她点头，“你看到啦？我下去的时候，你明明不在的。”
“刚回来不久，就见你摔了。”
“嗯……”于念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确实是摔得不痛的。”
“是吗。”程立无话可说，“那你自己多摔几次好了，这样你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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