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也是一副疲惫的样子:“你现在回去休息,谢沉的事情我对你没有任何的隐瞒,这个时候,你不能再出问题!”
她特严厉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拉着我出了医院给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回去好好休息!”她叮嘱我。
我点点头,只觉得自己手脚发软。
下了车之后,我一时没有忍住,就给来早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姐?”
“没什么,来早,我问你个问题啊,得了胆结石,病情会加重吗?很严重的那种。”
“不会的,一个胆囊,切掉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那如果反反复复地发作,有其他问题吗?”
来早顿了顿,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声音变大:“姐,不会是你得了胆结石吧?如果反反复复发作,你一定要去检测一下胰腺,那不是小问题!”
在来早提到胰腺的时候,我才恍惚间想起,那一天在出租车上,那个司机说的话,说当时谢沉捂着的部位不是肝胆就是胰腺……我从来不知道胰腺是什么。
“胰腺是什么,很重要吗?”我问。
“这么说吧,这个部位很深,在人胃的后面,无论是开刀难度还是重要程度都算得上是外科最大的难题,像我们云城的医院,都没有大夫敢开这个刀。”来早说。
我点了点头,眉头不禁蹙紧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虚脱了。
5.
我和谢沉的人生就像是从头到脚被淋了一盆狗血,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玛丽苏情节,破镜重圆,生离死别。
整整一晚上,季念河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中午,当我再去医院看谢沉的时候,他已经被转入胰腺病房专区了。
说真的,我第一次进入胰腺病房专区的时候,有点被吓到了。
这一层病房里的病人,大多鼻子上插着鼻饲管,腰上别着引流管,做完手术的就扶着个架子在走廊上走,没有做完的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等待医生的召唤。病房里偶尔传来一阵阵换纱布时候的呻吟声和哭声,还没有走到谢沉的病房,我就压抑得想哭。
我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来早执意学医的时候跟我说的话。
她说,那些活得好好的却觉得人生没有希望的人一定是没有生过病。
如果你生过病,去重症病房走过一遭,如果你看到那么多人,明明生不如死却还想着要活,你就会明白,什么人世间的烦恼,都是小事情。重要的是,只要能够活下去,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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