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没想到余奕会这么说,莫名的,她觉得有些气愤。
“也就是说,你就这么任由他自己一个人身陷险境,去引鬼界的注意?”
“司南,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见她这样,余奕马上解释:“我没有让他孤身赴战,我们之前就商量好了找到鬼界的人只要稍微引起他的注意就好,而且魔主也知道自己该怎么逃跑,可能现在只是为了避免风头,暂时没回来。”
司南知道余奕说的是对的,但一想到自己的队友此刻或许正身陷险境,或许已经葬于敌手,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我要去救他。”司南放下手上的杯子,回身就开始整理自己现有的装备。
司南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个什么品德高尚之人,但对待队友她不会违背本心的,不管之前种种怎么样,白婴既然选择跟她一头,既然选择牺牲水之灵石救自己的性命,那就是救命恩人,就是队友,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送死。
“司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你现在去了也于事无补,你甚至都不知道魔主在哪里,鬼界的人遍布各地,一旦被他们看到就糟了。”余奕走到司南身边劝说道。
司南停下手里收拾的东西,转头看向余奕,冷冷一笑:“呵,你还知道外面都是鬼界的人,那你置白婴于何地,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白婴死了,接下来怎么办,你们会有什么下场?”
“我当然知道,若是有白婴在,鬼界的人或许尚还能因为忌惮他的存在不敢动我们,可一旦他死了,我们就真的完了,这些我都懂,但是司南鬼界就是这样,没人会为对方着想,你太善良了,不可能懂我们的。”
余奕按住司南正在收拾东西的手,眼神十分诚恳,“相信我,魔主也不希望你去的,我们向来如此,鬼界的人都是这样自私自利,永远都为了自己活着,你不要犯傻搭上自己的性命。”
司南看着余奕,秋水般的明眸没有半分变化,她从始至终都是那么平静,那么坚定,她从不迷茫,一直听从本心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她笑笑:“余奕,不是这样的,不管是人间还是鬼界其实都一样,如果你真的那么自私,为什么要赶在第一时间来救我,为什么要给我做这么多天的饭。余奕,我很谢谢你,也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才会这么紧张,但是很抱歉,我的心早就不在我这儿了。”
余奕没想到司南会说的这么直接,可当听到凤渊的名字时,还是心中一震,随之而来的时极其沉重的压抑感,他顿了几秒,哑着声音问:“是凤渊吗?”
司南没说话,答案显而易见。
余奕笑笑:“不用你说我知道,其实我没想从你这得到什么,只是想……我只是想,或许我以后都遇不到这么喜欢的女孩子了,至少能有点美好的回忆。”
“对不起,余奕。”司南抿抿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我还是要去救白婴大佬,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可能早就死了,就算他是出于被迫救我,但也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视而不见。”
司南不同意余奕的说法,至少她觉得白婴不是那么自私的人,如果他真的是那种见利忘义的恶人也不会把自己女儿送的胜利礼物保存的那么好,也不会和人类女子成亲,更不会把这么多信赖他、支持他的追随者带回安全的地方,给他们一个保护伞,让他们能在如此危险的时候还能安稳生活。
白婴不是那样的人。
司南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就准备要走,却被余奕叫住。
“我真是败在你手里了。”余奕长叹一口气,也跟上司南,“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
司南看了他一眼,也没阻拦,只是很以为,余奕竟然会跟着他一起去,她调笑道:“你们鬼界的人不都是很自私的吗,怎么会英勇献身和我一起去涉险。”
“你少在这儿嘲讽我,还不是因为某人。”余奕瞥了司南一眼,没好气的道:“再说着也不是英勇献身,不过是比较危险罢了,夸大其词。”
司南笑笑,没再说别的。
……
彼时,阴沉的黑夜中,一道身影沿着林间小道走的跌跌撞撞,他的影子被暗淡的月光拉的老长,一呼一吸间都有浓重的血腥之气,显然是受了重伤。
“呼呼呼……”
这不是别人,正是尤栾,给司南跑了后,他本想回去看看自己的手下,虽然那阵法布的神秘又危险,但总归不能全军覆灭,若是一个兵也带不回去,水之灵石也没到手,蛇魅还不得把他杀了。
然而,尤栾正往回走的路上却碰见了鬼界的追兵,他虽然修为不差,但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在林中围追堵截,最后连血陵都来了,两人交手了几招,他怎么可能是血陵的对手,受了伤死里逃生出来,这才有了这一幕。
“嘶!”尤栾手捂住正在往外流血的腹部伤口,因为血陵在刀上涂了药,才是伤口难以愈合,而且还有愈加恶化的风险,他皱了皱眉,骂道:“这个该死的血陵,别被老子逮住,要是落在我手里,非折磨死你不可!”
尤栾正这么想着,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自己都成了这么样子,还想着报仇,先能活下来再说吧。”
这声音……
尤栾脸色一白,瞬间比任何时候都难看,他太熟悉了这个声音。
“蛇……蛇魅大人。”尤栾颤抖着声音缓缓转过身,而当真正看到面前的人时,他双腿一软,竟直接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大人,我我我我……”
若是司南看了现在的尤栾,绝对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因为此时此刻的尤栾卑微的好像一粒尘埃,他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声音极其微弱,都快让人听不到声,全然没了几个时辰前那副凶悍模样。
“你怎么了?”蛇魅居高临下的看着尤栾,声音中含着笑意:“你倒是说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会吃人?这可比吃人还可怕。
尤栾咽了口唾沫,缓缓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这就是蛇魅,当年鬼界最让人头痛,所有人听了都威风丧胆的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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